慕容長青雙眼微眯,“倒也是個識趣的人,我不殺你。可我身邊這人,他殺不殺你,我不會管。”
“慕容前輩請放心,李先生絕不會殺我。”
倘若沈君藏頭露尾,一直用蠱術耍陰招使絆子,我不一定能對付得了她。
但正面一對一,我一道雷就能將沈君給亟了。
我冷聲道:“恭維的話沒用,立即帶我去找林秀秀!”
“您請跟我來。”
在沈君的帶領下,我們到了五樓,這裡房門都是敞著的,每一個隔間都住著上下床六個人。
這些人或渾身潰爛長膿包,或形態佝僂眼窩深陷,輕一些的能下床活動,比較嚴重的,就只能掛著遺棄癱在床上。
我問:“收容所裡關著的,都是些什麼人?”
“是一些爛到根的人。”
沈君恭聲回道:“賭徒、癮君子、還有些見識短淺,又花天酒地的小姑娘,他們玩爛了之後,沒錢收拾自己的身子,只能躲到我這兒來。”
“我用自己的資源,請常駐的兩性疾病醫生,掏錢幫他們醫治。”
“治好了以後,他們繼續拿身子換錢,因此有很多是這裡的常客。”
“比如前面那位小姐,一年前就說再攢點錢就從良,可不間斷來了我這裡七次。”
大冬天裡,一個穿著亮片小短裙,露著腳脖子的小姑娘,衝著我拋了個媚眼。
“小帥哥,跟我出去玩玩,給你打七五折呦。”
我不為所動,擦肩而過時她還往我胸口塞了一張名片,挑釁似的朝慕容長青翻了翻白眼。
沈君趕忙低頭致歉,“這裡的人都性情頑劣,請前輩不要生氣。”
慕容長青橫眉冷豎,慍聲怒道:“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在生氣!?”
“這個……”
我沒有理會,將卡片掏出,隨手扔進垃圾桶。
路過時,嗅到裡頭陣陣的酸腐味道,看著病床上呻吟的人們,不由得有些惋惜。
眾生皆苦,唯有自渡。
誰人都會在低谷時,淌得一身爛泥,可沉醉爛泥中飲酒作樂者,著實可悲可恨。
沈君帶著我們來到五樓盡頭的房間,看見插滿各種儀器的床上,躺著個臉色蒼白的女人。
女人模樣與趙桂芬有七八分相似,身材姣好,可從腿部往下,全都是滲人的膿包。
想必,她就是林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