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奕堯往美人身邊靠了靠,只覺得一股淡淡的幽香鑽進了自己的鼻腔之中。
心神一陣盪漾,伸手幫她把大氅裹了裹緊,嗓子有些暗啞深沉的說道:“木木,更深露珠,小心著涼了。”
“哦,多謝。”雲木木面無表情的回答。
她身上披的這件大氅,也是段奕堯的,剛才過來的時候,他怕她冷,就直接給她罩上了。
也不管她願不願意。
楞了一會兒。
戲演夠了,雲木木不想再演下去了。
也不知道怎麼,自從清泉村回來,雲木木連敷衍這個段奕堯都做不到了。
爹爹派給她的任務終究可能是完不成了。
因為只要一想到清泉村那些老老少少的村民們,雲木木就恨不得將眼前的男人挫骨揚灰了。
你篡位就篡位,你刺殺就刺殺。
為什麼要拉上那麼多無辜的生命?
想到這裡,雲木木一把將自己身上的大氅扯了下來,然後在段奕堯一臉溫柔的目光下,將其丟到了地上。
再一腳輕輕的踩了上去,轉身就準備回凌雲殿去。
不為別的,只為她出來久了,那個脾氣不好的暴君會胡思亂想了,不想回去聽他哼哼唧唧的大黑樣子。
段奕堯眼看著自己那件昂貴的大氅就這樣被她踩在了腳底下,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了起來。
這大氅很值錢耶,為什麼要糟蹋了?你拿去賣錢也好啊,你不是最喜歡錢了嗎?
其實,這件大氅只是其次,最主要的,他覺得雲木木踩的不是他的大氅,而是他的臉。
男人縱然再喜歡她,見她如此對自己,一時間,也來了脾氣。
他現在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離國的天下也是唾手可得,哪個女人見了他,不得巴結著想要跟他好?
偏偏這個女人,他這般對她好了,她居然還敢這樣對他?
雲木木腳下不停的走著,冷不防的胳膊別人一把抓住甩到了邊上的一棵紅梅樹上。
她纖細的背狠狠的撞到了樹上,震的後面紅梅樹上一層紛紛而落的花瓣。
面前臉色陰沉的段奕堯垂眸朝她看過來,表情淡薄,眼神陰冷,修長的手搭在她的雙肩之上。
雲木木吃痛的眉頭一皺,段奕堯又心軟了,明明自己沒有那麼用力,這個女人真是太嬌氣了。
她就這樣被男人以絕對禁錮的方式壓在紅梅樹下,身體掙扎了一下,發現男人捏在自己雙肩的手更加的用力了。
她開始緊張起來了,後悔沒帶阿酒就一個人跑過來了,顫顫巍巍的恐懼蔓延開來。
雲木木能很明顯的感覺到面前男人那危險的氣息,那股嗜血的陰冷之氣像是隨時隨地都能把自己吞噬了一般。
沉寂了很久之後,男人的手慢慢卸了力道,右手背到了身後,開始慢捻著手上的佛珠。
左手則伸過她的頭頂,夾住了她頭上的一片梅花瓣,笑道:“木木別怕,你髮間落了一片花瓣,我只是想幫你取下來而已。”
他的語氣聽似溫和,實則透著徹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