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裡,瀑布的衝擊所帶來的寒氣還真不是一般的重,像公儀行這麼一個身懷內力的人都差點受不了,可想而知水地下的寒氣該是有多厲害。公儀行站在斷橋上,眼睛一直盯著水底,他們下水應該有一盞茶的功夫了吧,也不知道水底情況如何。
他如是想著,玉笛也在手中轉來轉去,表示著他的不安。
而此刻,水底下的雲朔他們,一直往水底遊。冰冷的湖水穿過雲朔的身體,將他的一身衣服變的腫脹起來,手在深水裡面揮舞,他在心裡面默嘆,阻力真大。好在小時候有接受過這一方面的訓練,不然還沒等到他們找到水牢的位置所在,他可能就已經作為屍體浮出水面了!
繼續往下游過去,周圍除了刺骨的幽冷餘下的只剩一片黑暗與寂靜。雲朔試圖再往下游,可是,驀然地,他忽然發現,原本充斥在他周圍的幽冷好像逐漸被一股暖流所取代,心裡一陣驚奇。這是自己適應了水底的溫度還是……,他周圍的水溫,真的在升高?
不再多想,他繼續往下面遊了過去。有了約摸有八尺的樣子,他便開始緊急閉氣。眼睛努力睜開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和在水淺的地方一樣寂靜而黑暗。但唯獨一點,他現在似乎感受不到冷意了,自己的感覺沒有錯,周圍的水溫確實是在變化。就像是一壺溫水一樣,一開始水面較淺的地方確實與尋常的冷水無異,但你若伸出一根手指慢慢慢慢地往下深入,你就會發現,往下的深度越深,周圍的溫度越高,直到手指碰到那個最熱的壺底時,你的手可能就會起泡了。
現在,雲朔感覺自己就像是那根手指一樣,那麼問題來了,他是否還要繼續深入下去?可如果不小心觸碰到熱源,那周圍的水溫是不是會急劇升高,到那時他又該怎麼辦呢?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在水裡待久了,他怎麼感覺越來越難以呼吸了!
噗……
沒過多久,水面終於濺起了水花,有兩三個人頭露出了水面,正急著往公儀行的那個方向游去。
“如何?找到了麼?”
公儀行見著他們都上岸了,才開口問道。霽夜甩了甩溼漉漉的頭髮,然後抱拳對公儀行講道:“回公子,我們分別遊往水的深處查探了一番,發現這水似乎特別的深,努力往下游卻根本摸不到底。這可如何是好?”
很深麼?
公儀行手在背*拳,一下子緊一下子松。這和他前幾次派闔宮的人下水查探的結果幾乎完全一致。抬頭看了他們一眼,瞧他們的臉色那麼紅潤,看來是在水下待久了,缺氧的緣故吧!
“對了,雲朔呢?”
是啊,雲朔人呢?現在他們才反應過來,少了一個人。公儀行有些擔憂,能在水下待那麼久已經是極限了,再這樣下去怕是會出人命的。正想自己下水,誰料水面嘭的一聲,一個黑影飛上了斷橋直接啪地一聲砸在了地面上。
“雲朔?”
公儀行詫異著伸手探了探他的脈搏,面色紅潤,眼神暫時放鬆了下來,還好只是暈厥了過去。不過……他的衣服怎麼是熱乎的?水裡面不是很冷嗎?難道,雲朔他找到出口了?這個想法一出,公儀行大喜過望,立即讓他們背上雲朔,準備撤離。
“走!”
……
“即墨顯,看來下次,有人會進來陪你了!你應該很想念你的卿兒吧。”
水影鏡再次被公西梓君撤掉,而後他轉身對著綁在選鐵鎖上的即墨顯講道。呵呵,本來以為他們會為這水牢的入口苦惱一陣,沒想到被那個小子差點觸控到水牢的機關,若他所料沒錯,下一次,那個女人應該會親自來了吧!而當她越接近這裡時,她離地獄又近了一步。說實話,一想到這個女人馬上就會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他還真有些捨不得。
“你倒是說了一句人話!”
每次即墨顯都是看著他施展陰陽術,然後默默地不說話,可今日不知怎麼的,他居然開口接了公西梓君的話,而且這嘴巴真是毒辣的可以,連跟在公西梓君身後的侍衛都為之在心裡大加讚賞!
小子,我敬你是條漢子。
說他們帝尊終於說了一句人話,那這一個月來他們帝尊說的是什麼,難道還是鬼話不成?莫非還是畜生話?噗,想想都好笑!可是即墨顯才不管這些呢,就算公西梓君被氣的青筋突出,老血咳斷,那跟他有什麼關係。再說了,一個帝王若是連這點小刺激都接受不了,那他這皇帝乾脆別做了。而且,他這麼說的目的可不止讓他生氣那麼簡單……
“夜廊皇真是越來越會說笑了。”
最近,公西梓君倒是發現了,這即墨顯在這裡關了將近一月,看樣子是越關越有脾氣了。算了,他本身也不怎麼在乎這些,算算日子,他是該去一趟夜廊了。那個女人,自以為佈局完美,若是讓他們夜廊的大臣發現,那皇宮裡面的帝王和帝后都是假扮的話,那整垮夜廊朝堂不就是一夕之間的事情嗎?
“沒關係,朕又不是說給人聽的,哎呀,你居然能聽的懂,真是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