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要找到哥哥,不論付出什麼代價。相信現在著急的不止她一個,出了宮或許可以向其他人求助。若是坐以待斃,的花,那她的哥哥就真的沒有活路了!
“屬下領命!”
昭華宮的寢殿內,雲卿正坐在梳妝檯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銅鏡,右手撫摸著眉心,那旁人看不見的玉簪。好似一片嫩葉旁逸斜出,卻又好似針尖一樣的細膩傳神。今日在大殿內,他們彷彿都看不見這樣的眉心花鈿。好像是銀白色,卻又彷彿多了一點淺藍色由內而外散發開來。感覺增添了一絲朦朧隱約之美,看著看著,她的眼睛好像看穿了鏡子,眼界突然開闊了起來。
“瀑布?”
她自言自語道。嘩啦啦地飛洩聲,可以說用飛流直下三千尺來形容它也不為過。其壯闊明麗,堪比親臨大海。自己所站的位置是一處草地,草地前方有一處由木板搭建而成的斷橋,她撐著身子,走上斷橋,飛濺的水花打在自己的衣服上,周身霧氣繚繞,彷彿置身仙境!
“這裡是……”
她很好奇,這個地方到底是哪裡?這片泛大陸上,她似乎還沒有見過這麼美的地方呢。正想往回走,無奈一股力量拖著她的腰部一直往後面拽,她想要掙脫,卻只能任由它把自己拖進水裡。本來以為自己可能會被淹死,但那股力量似乎還在使勁兒拽自己,她怕傷著孩子,所以不敢有大動作。終於被它拖到一個地方停了下來,上面寫著“水牢”二字。
水牢?這是哪裡的水牢,竟是真的建在水底麼。
試著靠近鎖上它的玄鐵門,感覺到似乎沒有什麼危險過後,她再將手碰上鐵環,沒想到,手還沒有碰到門,腦中卻忽然浮現了即墨顯被鎖在一根巨大的石柱上,披頭散髮的,髮絲上還有生鏽的鐵水滴落下來,臉上若隱若現的鞭子抽打的痕跡,觸目驚心。雲卿想要叫他,卻發現無論如何也說不了話,發不出聲音!
然後,她親眼看著鐵水漫過即墨顯的頭頂,再沒有起來過。
“不……”
從梳妝檯上抬起頭來的雲卿,發現自己此時已經淚流滿面。剛剛她是做夢了嗎?為什麼會夢到這麼可怕的畫面?起身,用一旁的手帕擦乾淚水,無意間碰到自己的衣袖,已經溼了一大半。
“呵呵,我在夢裡竟流了那麼多的眼淚麼?即墨顯,你到底在哪裡啊!”
她現在真的好怕,夢裡的場景是那麼的真實。若是再找不到他,她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像現在那樣的理智。在現世,人若是失蹤了二十四小時之後,警察就該立案了。可現在,她自己上哪兒去立案呢?誰又可以幫著她尋找呢?
“娘娘,怎麼這麼晚了還沒歇息?您現在懷著身孕,不能這麼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啊!”
史英一進來,眸中暗含了淺淺的怒意,皇后娘娘太不愛惜自己了。就算陛下如今失蹤了,她也不能這麼折磨自己啊!
“史英,你來的正好,幫本宮寬衣吧!手麻了。”
可能是看著眉心的隱形花鈿睡著了,手臂被自己的頭枕的有些發麻。史英默嘆了一聲,認命地幫雲卿寬衣。伸手碰上她的腰帶,史英有些奇怪,腰帶怎麼會是溼的呢?
“娘娘,您剛才碰到什麼溼的東西了麼?”
“沒有啊,怎麼那麼問?”雲卿疑惑。
史英將解下的腰帶遞到雲卿的手裡,接觸到它的那一刻,她愣住了。腰帶怎麼會那麼溼?難道……雲卿的瞳孔忽地放大,不,這太匪夷所思了。
“怎麼會?”雲卿自顧吐出一句話。
“娘娘,先不管這些了,趕緊把衣服換下來吧。不然,溼氣若是侵入身體,傷著小殿下就不好了!”
史英的一番話,倒是提醒腰帶雲卿。幾下褪去衣服,換上清爽乾淨的裡衣,躺在被子裡,從始至終,她都還沉浸在剛才沾溼的腰帶上。史英放下玉簾,悄然退出了殿外而後對著守夜的宮人吩咐道:
“你們要時刻警醒著些,娘娘最近比較淺眠,千萬別吵到她。”
“是,奴婢謹記!”
安排好諸事之後,史英才回自己的院落休息了。可剛剛還躺在床上的人,已經一個起身坐在床沿上,反覆思考著這一切。那個神秘的男子,還有蘭城的訊息,自己眉心的隱形花鈿……
“超自然還是超理論?”
一個始終堅信科學的人,不覺得這些擺在她面前實在是太可笑了嗎?可從自己無緣無故來到這裡開始,在她身上所發生的一切事情,由不得自己不信。這個荒誕的世界,荒誕的自己,到底是夢一場還是真實存在?可若說是夢,自己內心明明感覺到了痛楚;受傷的時候,她會流血;還有這個時不時會跳動的小生命,他們的存在無一不在提醒著自己:一切都是真的!
若果那一場夢是在提醒自己,即墨顯的所在,那夢裡有沒有什麼蹤跡可循呢?
“瀑布……斷橋……水牢……玄鐵門……鐵水……”
床上愣了一會兒,“啊,我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