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忍心,就喊吧,反正我已經身陷賊窩了。”四爺見她還在生氣,也就肆無忌憚的坐到了床上。
“既然這樣,你還不快走?”
“你擔心我嗎?擔心我被他們抓住,然後給‘咔’?”他做了個殺頭的舉動,饒有興致的看著她。
“擔心?最好你被他們抓住,然後亂棍打死,才解了我的心頭之恨。”沈芳坐在桌前,背對著他,先前見寶柱像無頭蒼蠅似的找他,自己的確很擔心他。
“最毒不過婦人心,我冒著生命危險在這裡保護你,你到希望我被亂棍打死,心寒。”四爺一頭倒在了床上,拍著胸口。
“我不需要你保護,你快走吧。”沈芳回頭看了他一眼,又扭過頭去。
“這麼不想看到我嗎?”四爺坐起身來,走到桌邊湊近了看她。
“你只會騙我,還有多少事瞞著我,你說!”沈芳盯著他,看得他心裡打了個冷顫。
“我……,哪有那麼多事瞞你,不敢~”他放低了聲音,心裡的確是還有一件事情瞞著她,不知如何開口,這種時候更加說不得,不過那件事自己還是有把握可以壓下來,就不說了吧。
“你不敢?是不敢實話實說吧。”沈芳坐到了另外一邊。
“我說,你想聽什麼?”四爺坐在她對面,玩味的看著她。
“你明知道我要來這裡,還一路瞞著我,你到底要騙我幾次才滿意?”
“我沒想要騙你,事先也不知情,說了是怕你擔心。”
“兵是你發的,寨子是你派人剿的,我還是會知道,你一路跟著我也無濟於事。”
“我會想辦法阻止,其實也發了急件,遭劫了,才沒及時通知到。”
“你還會剿嗎?”
“剿,怎麼不剿?那是一幫無視朝廷的匪徒,該剿。”
“那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等著被抓嗎?”
“等你啊,跟我一起走。”他的語氣柔軟下來,拉著沈芳的手。
“不,我會留下來,直到這裡平安為止。”她抽走了手。
“你要幫他們?”
“是。”聽到她的回答,讓他有些不快。
“為什麼?”
“因為他們不是壞人,不該受到欺壓。”
“你認為這是欺壓?擄人掠財,不該受到懲罰嗎?”
“擄的是什麼人,掠的又是誰的財?”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就算是劫富濟貧,也不能違法,更不可縱容。”
“那些草菅人命、目無綱紀、為非作歹的官,你縱容得還少嗎?”
“你不需要管那麼多,朝廷自有裁斷。跟我走,我會有辦法解決。”他起身抓起她的手。
“我是這麼容易讓你耍著玩的嗎?”沈芳甩開他的手。
“沈芳,有些事我不說並不代表我是在耍你,你應該懂。”
“我不懂,我只知道被你耍了一次又一次。”沈芳站起身,面對著他。
“我真的耍了你嗎?”他認真的看著她,目光何常堅定。
“你沒有耍過嗎?是我自己太笨,一直被你矇在鼓裡,像個陀螺似的任你戲弄,以後不會了。”她轉過身不看他。
“事到如今,你還在恨我?”他用手扳過她的雙肩,已沒了笑容。
“我……,我不知道。可是,我不會忘記,那是我們沈家永遠的恨。”沈芳的眼裡泛著淚,一臉肅然的與他對視,那種憤恨的態度毫不讓步。
許久,他漸漸放開了手,這麼多日子的相處,他一直努力的彌補她、愛護她,甚至放下尊嚴和身份百般遷就,以為她已經釋然,已經完全的接受他的好意,沒想到只換來一句“永遠的恨”。她怎麼會如此輕易的忘懷呢?原來是自己太過一廂情願了,他的沈芳從來都沒有原諒過他。四爺笑了笑,淡漠的表情又出現在臉上,讓沈芳忍不住看看他,雖覺失言,但也確屬實話,她從沒有忘記過曾經的傷痛與家破人亡,是他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