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觀棋不語真君子,再說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飛象。”老馬笑著說。
“他哪是真君子啊,假小人一個。”寶柱打趣他。
“什麼意思嘛你,沒事老挖苦我。”賈六捶打寶柱。
“你們兩個一邊兒去,吵死了。”
“這匹馬已經亂了陣腳了,曹大人快趁勝追擊啊。”賈六說。
“非也,小不忍則亂大謀也。”曹大人說著便下了一子。
皓辰獨自走到院外,順著林蔭小路,欣賞著月色。白天匆匆趕到山莊,還沒有好好瀏覽過這皇家園林的美景,現在雖然是夜晚,但山莊內外都亮起了燈籠,照的整個山莊通火明亮。他站在池塘邊,看著水中的月影,誦起詩來。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對影成三人……。”他重複了一句,搖了搖頭,如今沈芳周圍已有眾人,還有那個四爺,自己留下來似乎很多餘,可偏又答應了要保護她,護送她去興安嶺,想走不能走,想留又無需留,這種處境尷尬極了。
“周公子,怎麼一個人在此獨賞月色?”
“四爺!”皓辰回頭,立刻行禮。
“這院子的景緻如何?”
“亭臺相隔,林石錯落,銜山抱水,南北建築相應成趣,不愧為中原第一山莊。”
“呵呵,行家。”
“四爺過獎,周某略懂皮毛而已。”
“聽曹大人說,你同令尊一樣畫藝了得,只是不願入宮為事,可惜了。不知能否欣賞周公子的佳作,就以這山莊一景為題,如何?”
“能得四爺賞識,周某深感榮欣,待春色明媚之時,即刻奉上。”
“好!那就一言為定。”
“四爺,在下有個問題想問你,不知可否。”
“你想問沈芳,是嗎?”皓辰默然。
“我羨慕你。”四爺一語出口,皓辰很意外的看著他。
“你是她的表哥,無論怎樣,你們都是在一處的人,你不會負她,她也不會恨你。而我,做再多的事怕也無法彌補曾經對她造成的傷害,最後只能讓彼此心裡留有遺憾。如今她能與我和平相處已是對我最大的仁慈了,終有一天她還是會離開,相見不知何日。”四爺黯然。皓辰聽了大為震驚,此時的他一點都不像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沒有驕傲、沒有盛氣,像是一個失意的傷心人,在道訴心中的悲憫。
“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
“因為你是她的表哥,或者說是她將來還能投靠的人。她的脾氣性格你也應該瞭解,我對她來說永遠只是個抹不掉的陰影,或許還會給她帶來傷害,她有你在身邊,我也就放心了,所以你無須擔憂,慢慢的你就會明白了。”四爺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對皓辰說出這番話,自己何時會沒了鬥志,可一想到擴建工程要危及沈園,或許自己和沈芳之間真的還會有一場難以避免的風波。
“可是陰影在她的心裡永遠都不會被抹去,那也是我羨慕你的地方。”四爺沒有答話,轉身離開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皓辰這才懂得沈芳為什麼會如此左右為難,想必換了誰都逃脫不了吧。
剛回到大廳,就見春喜奔急急忙忙的奔了出來,對著大家喊叫。
“快找太醫來,蒙兒她不好了。”
“什麼?蒙兒她怎麼了?”老馬起身詢問,寶柱忙去叫了大夫。
“剛才還好好的,不知怎麼的,就突然吐了,又開始發燒。”四爺立刻奔了過去,眾人也跟著衝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