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別哭了!”容承聽到居居的啜泣聲,立刻化為了人形,他坐在榻邊,掌心輕拍了居居聳動的肩膀。
居居沒有搭理容承,容承便也沒有再說話了。
外面的熙熙攘攘鬨鬧了許多時後,連同居居的哭聲安靜下來,可自始至終,書館的門並沒有被什麼人叩響。
居居坐在榻上,靠著牆壁雙手抱膝,盯著眼前的黑暗出神。
容承變成了狐狸蜷縮在居居的身邊,閉著眼睛睡覺。
這原本居居去了遲重的寢殿後,書館的這張榻便是容承睡的,現在好了,居居回來了,容承只能勉強變成原身和居居擠著一張榻了。
就這樣,伴著容承的輕鼾,居居竟是這樣坐了一整夜。
等容承醒來以後,居居的眼睛已經是又紅又腫了!
“師父?”容承小心翼翼地喚道。
居居呆若木雞地輕輕嗯了一聲,便盯著前面出神。
這和昨天晚上沒有什麼分別!
“師父,我們是不是該出去見見那個美人了?”容承見居居的情緒似乎是平靜了很多,便靜靜問道。
居居點了點頭,但完全沒有要動身的意思。
容承苦澀地抿唇,“師父,這洛心不過是因為腦子比較好,所以才會受遲重上仙重視的,但這絕對與男女之情無關,師父,你可別因此而鬱鬱不樂啊!”
居居心裡苦笑不已,可臉上仍舊是僵硬著。
容承所說的話,自己是完全能夠明白,但現在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就是過不去那道坎!
“師父如今已經是女仙了,可這珠子卻還剛剛才幻化為了人形,即便是她真的有心跟你搶遲重上仙,但她肯定也不會是你的對手啊!”容承繼續寬慰道。
居居好半晌才艱難地將頭轉過來,對上容承的目光,居居低低應道,“休要胡言亂語!”
這容承還真是口不擇言,自己好歹是師父,他怎麼能這般沒大沒小呢!
不過,容承說完這話以後,自己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燭零。
當初自己剛剛飛昇為神的時候,燭零就已經是飛昇為仙了,而且這中間遲重是幫過不少忙的,可後來呢?
狡兔死走狗烹!
這六個字便是在說自己吧?
如今的自己和當初的燭零又有什麼區別呢?
需要自己去爭去搶嗎?
“師父,也許遲重上仙有什麼難言之隱呢?”容承見居居的雙眼中泛起了淚光,便反問道。
居居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冷笑了。
這唇瓣的笑容既是冰冷刺骨的,同時也是苦澀不已的!
“師父?”容承對上居居的目光,收回了視線。
居居閉上眼睛,感覺眼眶中無比干澀,輕嘆一聲後緩緩說道,“我不是燭零,我不會去爭,更不會去搶!”
如果遲重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他為何不來找自己說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