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居躺在遲重的懷裡打了好幾個寒顫,不得已間,終於睜開了眼睛。
對上遲重熠熠生輝的星眸,心中一陣苦澀。
也許他是有別的緣由,也許……
“你怎麼樣?”遲重白著臉,低低地問道。
對上遲重擔憂的目光,居居下意識地避開,扭頭看向另一邊抱著受傷的泊衡,聲聲哀嚎的婦人。
“夫人,你教子無方,我只是替你教教你的兒子罷了!”乾癟著唇瓣,一字一頓地向著那婦人說道。
今日就算是自己死了,也不會讓這件事含含糊糊地過去!
“徽盈夫人,我這女神官少不更事,還請您見諒,我這就帶她回去好好管教!”說話間,遲重竟是將居居橫抱而起,便要向外走。
徽盈突然瞪著眼睛向著這邊看過來,惡狠狠地盯著遲重懷裡的居居,“遲重!你要走可以!留下這頭豬,為我兒抵命!”
抵命?
泊衡死了嗎?
“夫人玩笑,泊衡性命無憂,何談抵命?”遲重沒有回頭,他只是輕笑一聲,背對著徽盈說道。
徽盈心疼地看著乖巧地倚在自己懷裡受傷的泊衡,騰地抬起頭看向遲重,聲音尖銳刺耳:“傷我兒者,必須死!”
這女人也太惡毒了吧?
也難怪她兒子會做出這樣的惡事來!
“呵。”居居苦笑一聲,嘲諷地看向遲重,“遲重,這便是你要護著的人,他們根本不值得你犧牲大義來偏袒!不值得啊!”
說到後面,已經盡是苦澀。
原本遲重可以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仙官,能夠幫著九重天上的人伸張正義,嚴明法紀,可就因為包庇了這樣一個草包,所以一切都毀了!
遲重眉心皺了皺,眉毛向上一挑,他垂首將溫柔的目光落在居居的臉上身上,轉而薄唇一揚,一抹不屑的淺笑重新浮現在了他的唇畔處,真不知道這不屑的淺笑是對自己還是對徽盈,“夫人言重了,此女乃我刑獄殿之人,我遲重不才,偏偏有個護短的弊端,若是夫人當真要取我這女神官的性命,那就只好請夫人來刑獄殿一敘了!”
“好你個遲重,你想護她,也得看你能不能護得住了!”話音落下,徽盈移形換位,轉眼間便衝到了遲重的身後,向著遲重狠狠一掌拍了過來。
遲重微微側身,便躲過了徽盈的侵襲。
居居緊緊地拽著遲重的衣袖,被遲重的臂膀拖著身體來回轉圈。
沒過多久,便聽到了遲重呼呼大作的喘氣聲。
他累了!
“放我下來!”忍著胸口的劇痛,向著遲重低低說道。
遲重完全不理會,他只是左躲右閃,轉眼間便已經錯開了徽盈的十幾掌。
痴痴地望著遲重,見他臉上肌肉顫動,青筋暴起,睫羽輕扇,星眸閃爍。
不覺鼻尖一酸,又是一陣苦笑。
遲重他這是何必呢?就因為自己是刑獄殿的人,所以他便不惜得罪徽盈,也要護著自己嗎?
“遲重,放我下來!”見遲重體力消耗過快,居居只得勉強再一次開口命令。
可自己僅僅只是一個女神官罷了,哪有什麼資格命令遲重呢!
不過這次,遲重聽了她的。
遲重一個轉身錯開徽盈的一掌後,迅速地彎腰將居居放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