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墨化文置疑,司馬凌雲步步緊逼:“當日在宮門口,所有人看到墨三小姐上的墨府的馬車,還有人說隱隱聽到墨三小姐的叫喊聲,當時墨三小姐被拉進車子裡的姿式僵硬,顯然是被人挾持,兩個丫環竟然全落在原地,墨大人試問,若是正常的上車,墨三小姐怎麼可能出現這麼多的異常。”
大家閨秀身邊,時刻不離的大丫環,竟然在出宮門的時候被留在原地,而後還聽到墨雪瞳的驚叫聲,還有人說看到墨雪瞳上車時身子僵硬,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墨雪瞳都是十足十的被人劫持的樣子。
如果落實了這事,對墨雪瞳的名聲實在有虧。
司馬凌雲半真半假的話,讓人很難反駁,他當日就在車裡,當然知道當時的具體情況,再適當的編排一點,更讓人找不出半點疑點,只恨得墨雪敏在一邊裝不下去,恨不得上前直接撕爛司馬凌雲的那張臉。
坐在一邊的王首輔,放下手中的茶杯,眸光從墨化文臉上轉到司馬凌雲臉上,最後落在墨雪敏隱忍的臉上,卻依然隻字未發。
墨化文一時被他問倒,怔了怔,心裡焦急了起來,這若是真的查實了,瞳兒的名節就有失了,幸好他專門處理案子,臉上看起來並不動容,眸色一沉,正想發話,忽爾被門口的聲音截了下來。
“司馬世子,知道的可真清楚,莫不是當時也在場,所以看的聽的也比尋常人更清楚,若是本王妃沒記錯的話,當時司馬凌雲和大姐一起被罰出宮,本王妃這後出宮的事,你怎麼就知道的如此清楚?”
大門口嬌糯的聲音,帶著些冷意傳來,眾人的目光不由的投向門口。
墨雪瞳一身耦荷色的素色襦裙,下衫春日的蝶戲百花,腰束同色的緙絲帶,上面墜了塊玉佩,烏黑的長髮梳成時下最流行的墜馬髻,耳前垂下一畢業生柔順的秀髮,斜插一支鳳蕊尾翅的金鳳垂珠步搖,一張蜜唇緋紅如霞,肌白如雪,睫長如蝶翼,水眸流轉,顧盼之間便己生姿。
幾個月不見,墨雪瞳身形長開,美的越發令人研容絕媚,只眸底帶著淡淡的冷意,落在司馬凌雲和墨雪敏身上幾乎看不到一絲的暖意,透著冰徹人心的寒洌,唇角一掀,微微譏嘲。
那樣絕美的容色,司馬凌雲看的幾乎呆掉,張張嘴一時說不出話來,但在看到她寒洌的目光時,不由的瑟瑟了一下,只怔怔的看著她走進來,到墨化文,許煙面前行過禮,然後又見過王首輔,才回身淡淡的墨化文的另一邊坐定。
她今天是以軒王妃的身份來的,故而王首輔見她過來,搶先行禮,束手請她入座。
“世子,你今天來是想說明什麼,請明說。”墨雪瞳坐定,淡冷的道,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這個男人,上輩子她感他憐意,心心想想的想跟他白頭攜老,而後卻死在他的無情算計之下,這時候再看他,只是越發覺得厭惡,特別是他眼怔怔的看著自己,眼裡竟然閃過一抹痴情,越發讓她覺得想吐。
都這個時候了,還要露出那樣的表情,果然不是個東西。
上一世自己真是瞎了眼,才會覺得他溫柔痴情,才會覺得他是一個真心實意對自己好的人。
見司馬凌雲痴痴的看著墨雪瞳,墨雪敏恨的眼睛泛起血紅,眼底又嫉又恨,司馬凌雲果然是喜歡那個賤人的。
墨雪瞳的目光轉過來,對上墨雪敏恨毒的目光,靜靜的看著她,忽爾揚唇冷笑,無聲的露出幾分譏削,抬高下巴,斜睨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不屑的轉過頭去,竟是理也不理她。
兩個人己完全撕破臉,墨雪瞳絕不會拿自己給墨雪敏拿支撐,她只是為墨府討回公道而己,絕不會墨雪敏謀利。
上輩子,這輩子,墨雪敏的謀害一次又一次,血債一次次,總得血償……
鎮國侯夫人也看到兒子如此痴迷的目光,這時候竟然對墨雪瞳的話絲毫不反駁,立時恨鐵不成鋼的叫了一句:“雲兒!”
不知是鎮國侯夫人的口氣中惱怒之意明顯,還是被那雙清冷的眸子掃過,司馬凌雲驀的清醒過來,咳嗽了兩聲,重新回到正題上解釋道:“王妃,那日雖然我早早的離開了,但因為無故被冤,所以心情不好,想找幾位王爺解釋一下,故而走了後,想想又回來,所以才看到的。”
為了防止有人提問,這些答案他早己記下背熟,故而並沒有覺得有什麼難回答的,反而信心滿滿,既然連這種問題都能猜得到,其他的問題,當然也不難,看起來今天休了墨雪敏這個狠毒的賤女人不是什麼難題。
“世子是看到本王妃被姐姐劫持,然後跟著馬車過去,為了救本王妃,才衝上馬車,誰料馬車撞到樹上,你跟大姐全撞暈了,而本王妃醒來,卻因為害怕,急急的先行回府,而是更是因為害怕不敢為你說話,才造成當時說不清楚的現場?”墨雪瞳淡淡的問道。
這是司馬凌雲想好的話題,想不到被墨雪瞳搶了個先,忙點頭應是,說完卻覺得怪異,這不是自己要說的話嗎!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
“大姐,你也這麼認為嗎?”墨雪瞳淡淡一笑把球踢給司馬凌雲,她不急,但看墨雪敏如何反擊,以墨雪敏的性子,如何會承認這種讓自己萬劫不復的事,不管是心腸歹毒,謀殺嫡妹,還是以勢壓司馬凌雲,讓他不得不娶了她,哪一個她都承受不起。
有墨雪敏自己出頭,她只需看好戲就行!
狗咬狗,一嘴毛,相信接下來會很有看點。
果然,墨雪敏一聽,司馬凌雲竟然想把事情往為個方向施,轉回頭,陰冷的目光看著司馬凌雲,忽爾衝著司馬凌雲哭道:“世子,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為了院子裡那兩個妾室,你怎麼可以不顧妻兒,做的如此絕情,你這是在逼死我啊,那兩個女人真的有那麼好的,一個在進府之前,與你早有私情,另一個還曾經爬過父親的床,難道你鎮國侯府,只需要這樣的賤女人,竟無法給我這個正室一席之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