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她那點小手段,也就能收買些歪瓜裂棗。班裡大部分人,對她依舊是不屑的態度。
而這些事情,陳子靈通通都記在了蘇良和付冉頭上,認為是她們倆個讓自己丟臉。而現在付冉不在,針對的就是蘇良。
許是生怕別人聽不到,那壞話都是喊著說的。每每一張嘴,嚼了一半的食物殘渣都看的清清楚楚。周圍的人噁心了大半,自己卻不自知。
蘇良完全懶得搭理那跳樑小醜,任憑在那裡喊什麼都左耳進右耳出。
“閉上嘴小聲點,丟臉都已經丟到別的班去了,知道嗎?”
路過自己班門口時,那些人的表情真的越來越難看。許是已經忍無可忍,坐在陳子靈前面一個憨厚老實的人站起來道。
“呦,韓曉宇,平時老老實實的。怎麼一說蘇良還急眼了,難不成你喜歡她?”陳子靈也不覺得自己哪兒錯了,往後一躺道:“可惜呀,人家閱人無數可看不上你!”
韓曉宇臉紅了一圈,畢竟沒見過女生這麼說話,不由得有些結巴:“我,我才沒有!你說的話太過分了。”
陳子靈不屑一顧,剛想再懟回去,一直沉默不語的肖盈盈站起身,冷冷道:“蘇良什麼為人我不太清楚,可是你那心腸,我清楚的很。”
“之前像是水蛭一樣纏著我,吸我的血。見我實在沒什麼東西了,馬上投奔別人的懷抱。付冉她們不歡迎你,你就詆譭人家,不是嗎?”
一字一句,聲音並不大,卻足以讓全班聽得到。之前班裡肖盈盈和她的接觸最多,話也最有信服度。
聽到這兒,陳子靈不由得有些惱羞成怒。那些跟班一時也說不出個什麼,畢竟都是實話,都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之前那是沒人搭理你,我好心和你玩,再說了,我能從你那兒拿什麼?”雖知道自己理虧,陳子靈還是梗著脖子說道。
“行了,你那為人我都不想多說什麼,閉嘴吧。”劉沁曉默默站出來,往陳子靈面前一站,說道。
看到劉沁曉那人高馬大的體現,陳子靈馬上閉了嘴,那表情還是一臉不甘心。
為什麼?蘇良還可以有這麼多人站出來,替她說話?這幾天的努力,都是白費的嗎?
看到這兒,蘇良都有些不解。這些人平時都和她沒什麼交集,居然還會替她說話。
倘若按原計劃,絕對會牽連無辜。
兜子裡的手越收越緊,自己……真的要牽連無辜嗎?
傍晚,在龐榮千叮嚀萬囑咐明天要“好好打扮”下,蘇良默默背起了自己的書包,看著角落裡空空的椅子,心裡也空落落的。
餘辰依然在老地方等著她,銀色的車子,軟綿綿的坐墊,依舊那怎麼看都挑不出毛病的側臉。一切都像是從前,好像什麼的沒發生一樣。
“你來了,坐吧。”餘辰淺淺一笑,道。
蘇良邁上車,鼻尖淡淡想香味縈繞著,好半天,才緩緩道:“付冉,今天還是沒有訊息嗎?”
“沒有,岳家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應該是被別人弄走了,也許,有點難度。”餘辰話音悲切,婉轉的說道。
聽罷,蘇良低垂下頭,沒再說什麼。
兩人沉默了一路,似乎時間都慢了一些。末了,看著蘇良離去的身影道:“這錯不在你,別衝動。”
蘇良身影頓了一下,指甲掐於掌心的肉裡,出現了深深的痕跡:胡忠死了,付冉下落不明,她豈能心安?
這不是簡簡單單一句“錯不在你”就可以抹去。
“不衝動。”蘇良的聲音緩緩飄出來,卻沒有回頭看餘辰一眼。
蘇寧並未回家,之前自己住院她請了兩天假,多半在補業績。家裡只有主臥父親刷手機的聲響,飯桌上孤零零的放著一個盒子,看上去像外賣。
不用多想,多半是母親沒來得及做飯,叮囑父親給她煮點晚飯,可父親懶,便點了外賣。
開啟蓋子,撲鼻而來便是鮮香的味道。冷眼看著上面幾隻紅彤彤的蝦,重新蓋好蓋子,自己去廚房煮了點麵條。
手腕不方便,作業倒是也不必寫。盯著面前小瓶子裡透明的液體,緩緩陷入了沉思。
衝動嗎?不,這件事,想做很久了不是嗎?
掌心上的液體微微泛紅,似乎印著那少女決絕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