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享用晚餐。只不過那碗與食堂的是一樣,幾道菜分開放,中間是米飯。
他的媽媽有潔癖,自己記憶中,一家人從來就沒有,在一個盤子裡夾菜吃的經歷。甚至於小時候,別的孩子在院子裡玩耍,自己被嚴厲禁止弄髒衣服。
記憶最深刻的,還是大概六七歲,自己哭的很慘,眼淚和鼻涕都粘在了衣服上。媽媽粗暴的剝下他的衣服,將自己鎖在房間裡,去洗衣服了。
也就是這一天,自己哭累了,蹲在門口擦乾淨臉上的眼淚,沒再哭過。
“爸媽,今天同學請我吃了個東西,很好吃,我想週末帶你……”
江鶴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梁文彥厲聲打斷:“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餓了的話,書包有媽媽給你帶的堅果還有酸奶。你知道那些東西怎麼做的,菜又給你洗乾淨了嗎?”
等梁文彥說完,另一邊的江晨也開口接道:“何況現在學習這麼緊,安心抓緊看書。不需要你用我們的錢,再請我們吃東西,不馬上就要化學考試了嗎?拿個第一就好。”
果然還是這樣……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居然會說這件事。江鶴苦笑了一下,低下頭不再說話。
見人要笑,要懂禮貌,要學習好,要愛乾淨……從小到大,自己被教了無數個道理,卻從來從來沒有人教過他,要快樂。
秉承著健康的原則,江鶴家的吃食大多以清蒸為主。沒有多餘任何調料,少許的食用鹽。清淡無味,食不下咽。
七點半一到,江晨便站起來把所有東西收拾好,也不顧是否吃完。
江晨做事極其有原則,所有事情都有規劃,他可以將人生全部寫在紙張,從出生到死亡,都計劃的完完全全。
江鶴站起身回去房間,看著面前滿滿當當的書籍,以及櫃子上的獎狀,良久,嘆氣低頭。
許是有些心煩,看了沒多久學習冊,只覺得頭暈眼花,心裡亂糟糟的,什麼都看不進去。
腦子裡,總是不由得想到那個,蓄意無害的笑臉,總是很關心他,會輕柔的安慰他:何必追求完美,完美可是人生至苦。
莫鈺涵,這個名字也不知不覺烙在了他心上。
他也看得到街上,幾個關係好的人勾肩搭背,一起去吃飯玩遊戲。女生手拉手,去上廁所,這大概就是友誼?
想著這,江鶴悄悄掏出一本,莫鈺涵給自己的漫畫,看了起來。
一夜無事
撲面而來的目光,有探究,有尋味,有厭惡也有同情。蘇良熟練的一一回避,看著旁邊空空蕩蕩的桌椅,微微有些傷感。
一整天的平靜,並沒有讓流言少些,反而愈演愈烈。付冉暈倒被傳了各種各樣的闆闆,又說她捱了打,地上全是血,也有人說那是流產。
作為事發處三班,更是全校研究物件,畢竟窩裡鬥歸窩裡鬥,別人都找上門來,說三班人人都是一樣的。這樣的傳言,不由得讓所有人都很是厭煩。
已經數不清被多少人,追著問付冉的事情,似乎所有人,都已經處在爆發的口子上。
自己班裡嬉嬉鬧鬧說些什麼,取笑誰,都是自己班裡的事情。上升到全校都指指點點,可就沒那麼好笑了。
“喂!你知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真的啊?怎麼朋友出事一點澄清的想法都沒有?”
終於,有人爆發,將蘇良堵在那小小的角落逼問。
為首的是班裡的大姐大,學習一般,為人很是仗義,是為數不多曾維護過自己的人。
三四個人,個個都要比蘇良高一頭,圍成一個圈將自己困在裡面,眼前的視線都暗了不少。
“我相信她,可我人微言輕,說了也不會有人信。何況現在的情況,人們根本不會聽什麼解釋。”蘇良依舊很是平淡,翻看著面前的書籍說道。
“可是隻有你一個人和她玩,你不出面,沒人能解釋!”張毅站起身,指著蘇良喊道。
“她剛剛來的時候,你們幾乎所有人都想和她當朋友,現在只甩給我一個人,未免也有點意思。”付冉合上書,站起身,嘴角揚起一抹微笑:“不過我也沒有指望過你們,至多一星期,我會解決掉。”
這句話一說出,班裡大多數人都老臉一紅:付冉剛開始來的時候,漂亮有錢,不少人搭訕。可不知道為什麼,偏偏只和蘇良一個人說話。現在,所有人都只慶幸當初是蘇良和她交好。
“一星期?你要什麼好辦法嗎,別告訴我,你要一個一個拉住她們,和她們說付冉是無辜的。”也不知是誰,語氣裡滿滿的諷刺毫不掩飾。
“每個人的腦子都不一樣,你想不出來的辦法,不代表我想不出來。還是好好看看書吧,免得到時候考試都不如我。”論毒舌,蘇良也不怕誰,乾脆利落的回擊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