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氏是八卿之一,還是老牌的晉國“卿”族,他們現在是以“士”為字首。
而這個“士”就是範氏某位祖先,初到晉國被安排的職位“士師(大法官)”,為了進行紀念才保留下來,他們其實是範氏。
現任族長士燮是上軍將,要是根據晉國的卿位遞補流程,他沒死的話遲早有一天也能當一當元帥和執政。
如果運氣好的話,欒書和荀庚在極短的時間內相續離開人世,士燮就能立刻成為中軍將兼任元帥和執政的職位了。
而其餘範氏的幾個人也擔任要職。
因為講究誰的老爹幹什麼,子孫接著幹什麼,其中“士師”這個職位必然就是範氏的人。
目前的“士師”是士魴。
晉國的“卿”都不好當,沒有那個實力卻要硬上,肯定是個身死族滅的下場。
眾“卿”之中,目前最弱的是韓氏。
哪怕是最弱小的“卿”,韓氏都能拉出兩個“師”的兵力。
那可是兩個加強“師”,不是周制下只有一百輛戰車和兩千五百士兵的“師”。
晉國的一個加強“師”,戰車固然還是一百輛,士兵卻多達七千五百人。
現在的很多列國,未必能拉出一個周制的“師”。
作為中等國家的一些列國,頂多也就能養活一個“軍”,也就是五百輛戰車和一萬兩千五百名士兵,不是晉國加強過接近四萬名士兵的“軍”。
晉國的一個加強“軍”就相當於列國的三個周制“軍”,也是華夏文化圈的獨一份。
其餘的列國,他們不是不想照著晉國有樣學樣,是他們無論從人口還是生產力方面的玩不起。
而個別玩得起的列國,比如秦國和齊國,他們又沒有晉國的“霸氣”,自然還是老老實實地繼續玩周室軍事制度。
呂武得知與範氏封地邊上有一支駐軍,緊張屬於一種必然。
老呂家在經營製陶,走的量雖然不大,可是一兩年來,範氏沒找過老呂家,談一談製陶的事業。
很多時候想談一談相反是一件好事,默不吭聲才更嚇人。
看看範氏是怎麼對待其餘也販售陶器的家族,不是極力打壓,就是直接撲滅,呂武怎麼可能會不多想?
宋彬一看呂武臉色不對,再想到晉國貴族爭鬥遠比其餘列國更加血淋淋,不由臉色也跟著不好了。
只因為不是誰都能隨便養得起一支武裝。
“主,山寨頗舊,不似新立。”宋彬有些小心地猜測道:“或是範氏藏而不宣?”
就是說嘛!
老呂家雖然搞製陶,卻沒大肆販售,賣也只是在魏氏附庸家族圈裡,還都是呂武親自接觸並談下來的交易。
這麼的小心翼翼,他還跟韓氏、魏氏和趙氏成了姻親,與智氏的關係也不錯,更結交了一些中等貴族,範氏的反應至於這麼直接,談都沒談就想著施以武力。
範氏有隱藏起來的私軍,恰巧被宋彬帶人發現了?
當然,不管範氏想幹什麼,呂武必須要防一手。
宋彬說道:“彼未察覺。”
呂武點頭說道:“遠遠盯住,我要隨時掌握山寨駐軍的動向。”
儘管遣詞用句不符合這個時代,宋彬卻一下子聽懂了。
至於說,集結軍隊過去拔掉那個山寨?
那邊並不是呂武的地盤。
他在國境外動刀柄,再怎麼殺了個天昏地暗,其餘貴族知道了頂多也就是側目。
一旦在國內有動作,招惹比自強的是找抽;打比自己弱小的貴族?且不論國法會怎麼處理,首先就會引起來其餘貴族的過度反應。
呂武左思右想,決定還是暗中密切關注,只是不再去那邊大搞什麼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