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一個旅需要進行集結,然後開拔出營。
實際上是五個旅要出營。
命令來自韓厥,要出動一個師跟對面的秦軍好好玩一玩。
真正到了戰時,晉軍營地內反而沒有了緊張感,得到了命令的各“卒”找到自己的頂頭上司,聽從指令排在什麼位置,跟著哪根旌旗一起出門就是了。
呂武身穿金屬戰衣,握著一把長戈站在戰車之上。
他的御手是青,戎右是凌。
宋彬則是成為另一輛戰車的“主”,御手是林,戎右則是銼。
兩輛戰車的後面都跟著二十五名徒步的武士,他們就是緊跟戰車行動的步兵了。
老呂家不但呂武太過於吸引眼球,武士的甲冑有異於各個貴族,也是頻頻受到注目。
晉軍出營,先在自家的營地邊上列陣……,也就是各個“卒”聽從指示,該去待在什麼位置。
對面的秦軍也在戰鼓的轟隆作響中,大批的戰車和士兵從營地裡出來。
呂武頻頻看向本軍那杆最粗最大的旌旗。
每一次那杆旌旗有搖動,代表著一個命令被下達。
隨後,會有乘車或是徒步的“尉”,一邊大聲公佈命令,另一邊沒停地移動著。
出戰晉軍得到的命令是列成兩行。
簡單說,就是出戰軍隊成了前後兩個部分。
呂武所在的旅被擺在出戰部隊的最前方,他又恰好是在“徹頭”位置,也就能夠目視到對面的秦軍到底在幹些什麼。
要是從高空進行鳥瞰。
東面的一大片紅色就是晉軍;西面一大片雜色的則是秦軍。
會是雜色,主要是秦軍將士並沒有統一戰袍的顏色,以至於看過去能看花人的眼睛。
晉軍的腳步聲本來並不整齊,向前推進的過程中,腳步慢慢形成統一,一陣陣整齊“踏踏踏”的邁步聲掩蓋了戰車軲轆的滾動聲和馬嘶聲。
第一次上戰場的呂武其實對什麼都好奇,他不但會觀察對面的秦軍,還會時不時左顧右盼地看看自己人。
因為是“徹一”的關係,他所在的這個“卒”的四輛戰車與其餘“卒”的戰車,都是並駕齊驅的行進姿態。
呂武在看別人,他其實也是別人的一道風景線。
原密還是第一次看到全副武裝的呂武,看到那一身被陽光照射能反射的金屬甲,再看款式從未見過,看上去是那麼的華麗麗,滿心的羨慕嫉妒。
不止是原密一個人看到。
實際上,晉軍很多都能看到站在馬車上顯得威風凜凜的呂武,他們很剋制地沒有交頭接耳,很納悶己方什麼時候出了一個猛將兄。
以現在的觀念,沒點本事敢在兩軍交戰時穿的華麗,其實就是很顯眼的靶子,必定會遭到密集箭雨針對,對方勇猛的人也會升起邀請單挑的興趣。
呂武知道自己成了焦點。
他知道這麼穿很華麗,不管是為了防禦力,還是想要有所表現,都是必須的。
“此……”韓厥沒出營地,他在營內靠前的高塔之上,一眼就看到了甲冑能反射陽光的焦點人物,問旁邊的智罃,道:“何人也?”
智罃也不知道,他對下方不知道誰大喊了幾聲,讓過去搞清楚。
對面的秦軍也在驚奇。
他們遠遠地就能看到對方有一個自帶“光環”的某某誰,心裡不由暗暗起了警惕之心。
帶兵出戰要雪恥的史顆,他用手在自己的雙眼上方,抵在了額頭的位置,無意識地看著呂武的方向,暗下決心:“恥也,辱也!必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