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張了張口,儘管已經拼勁全力,可發出的聲卻依舊低若蚊吶:“救我……”
“想我救你?”衛澈上前兩步,來到了床邊,這時謝婉才看清他面上的神色。
待她瞧見之後,整個人卻是一怔,他原本一貫雲淡風輕的臉色,此刻青黑成了一片,尤其是那雙黑眸,此刻好似蓄了寒冰,讓人一瞧便遍體生寒。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吐出的每一個字都生冷無比:“你還沒有回答我,你在想些什麼?”
謝婉從未見過這樣的他,即便以往他同她置氣,也未曾有過讓人這般覺得冷冽,甚至是害怕的時候。
一時不由愣住了。
見她不答,衛澈在床邊坐了下來:“讓我猜猜,你肯定想了晉元帝為何要這麼待你,也想了肖雲海怎麼這般狗膽包天,想了霍川,或許還會想到今日才向你表露了心意的劉乾?”
說實話,謝婉有些被他的神色和態度嚇到了,一時有些回不過神,更讓她驚詫的是,他竟然這般瞭解她。
她的態度顯然已是預設了他的說詞,衛澈看著她,整個人的氣息瞬間更冷了幾分。
他朝她伸出手去,輕撫上她的面頰,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的臉上輕輕的摩挲著,他的目光冷冽之中多了幾分溫柔和繾綣。
他的拇指撫摸上她的紅唇,薄唇輕啟:“你,真是不乖!”
謝婉的臉瞬間漲紅成了一片,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她羞惱無比,整個一個個都來欺負她?!
“你……你混蛋!”
“我混蛋?”衛澈冷哼一聲:“我這般待你便是混蛋了?不若我讓你見見真正的混蛋可好?”
聽得這話,謝婉瞳孔一縮,似乎已經預料到了他要做的事情一般,連忙搖頭。
“你可真是不乖!”衛澈忽然微微用力,禁錮住了她搖晃的腦袋:“你剛剛躺在這裡的時候,是不是甚至還想著破罐子破摔,從了肖雲海放鬆了晉元帝的警惕,而後伺機殺了他?”
他說的沒錯,謝婉確實這般破罐破摔的想過。
她甚至還想了,殺死肖雲海的種種手段。
衛澈看著她飄忽眼神,冷笑一聲:“呵!你還真這般想過!”
他的手指突然用力,謝婉的臉本就小,他一隻手都足以罩住,此刻他所用的力道與先前禁錮她時用的力道完全不同,他甚至弄痛了她。
衛澈看著她皺起的眉頭,鳳眸眯了眯:“痛麼?可有我的心那般痛?”
這近似告白的語氣,讓謝婉微微一愣,雖有些感觸,但她卻沒敢當真這般想過。
如今他當面說了出來,不由讓她的臉又紅了幾分。
衛澈看著她面若桃花的模樣,黑眸陡然一深,突然俯下身來。
柔軟溫熱的觸感傳來,謝婉愣住了。
前後加一起兩輩子,她也未曾被人這般相待過。
他清冽的氣息帶著淡淡的龍涎香氣縈繞在鼻尖,謝婉愣愣的忘了反應。
似乎是在懲罰她的不專心,直到他洩憤似的輕輕咬了咬她,她這才反應過來,腦袋一熱,啊嗚一口反咬了回去。
咬下去之後,她愣了,衛澈也愣了,他停了動作,兩個人如木偶一般僵立著。
謝婉突然有些想笑,這人只怕是知曉自己身處險境,甚至要破罐破摔,一時被氣狠了,這才一時衝動失了往常風度,做出這等失禮的事情來。
她想了想,正準備開口緩解下眼前的曖昧與尷尬,卻見他忽然直起了身子,冷冷的看著她:“我為你逆天改命,舍了一切讓你重來一次,你就是這般報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