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顯富貴,又無一處不透著富貴。
這般看著,肖雲海心裡又滿意了幾分,只覺得謝婉這樣的存在,簡直就是為了他量身定製一般。
過了一會,謝婉翩翩而來。
許是因著心境的不同,明明是一樣的人,一樣的垂雲髻梅英採勝簪,一樣的雙蝶雲形千水裙,可肖雲海卻覺得,此刻的謝婉簡直美似神女下凡。
更重要的是,這神女,他幾乎已經唾手可得。
他趕緊起了身,擺著不卑不亢的姿態,朝謝婉行了一禮:“微臣見過公主。”
“肖大人免禮。”謝婉在他對面坐下,開口請他入座,等下落了座這才笑著道:“讓肖大人久等了,不知大人來尋本宮所謂何事?”
肖雲海一雙眼睛直直的落在她的面上:“自公主走後,微臣便去面見了陛下,將公主所言,如實陳述與陛下知曉。”
謝婉聞言露了幾分擔憂:“父皇可是仍在生本宮的氣?”
“公主且放心。”肖雲海面上有了幾分自得:“陛下聽完臣所述之後,又詢問了微臣的意見,終於確信刺殺一事另有旁人,微臣幸不辱命。”
“那太好了。”謝婉露了幾分喜色,她長長舒了口氣,似乎放下了什麼重擔一般,略帶著幾分感激的神色,看向肖雲海道:“如此還要多謝肖大人。”
肖雲海被她面上的喜色晃了眼,連忙擺了擺手:“不敢不敢,此事說來也是因微臣而起,如今也不過是略盡綿薄之力罷了。”
“肖大人過謙了。”謝婉轉眸朝丁香吩咐道:“去將前些日子本宮得的白鹿紙和那塊上等的徽墨拿來。”
丁香福了福身,並沒有應是,而是略帶著猶豫道:“白鹿紙乃是番地瑞王所供,一年不過只產千餘張,徽墨更是難得的佳品,陛下那處都沒有……”
聽得這話,謝婉不由多看了丁香一眼。
她不知道丁香是真的捨不得,還是聰慧到恰到好處的點出,這些物什的珍貴之處。
謝婉心中微動,面上卻是板著臉道:“本宮與肖大人從前是有些誤會,但好在肖大人不僅不計前嫌,還替本宮解了與父皇之間的隔閡,而那些不過是些身外之外罷了,怎抵得上肖大人相助本宮的恩情?莫要多言,快快取來便是。”
聽得這話,丁香這才略略惶恐的福身行禮,轉身去取白鹿紙和徽墨去了。
謝婉對肖雲海歉意的笑了笑:“宮人不懂事,讓肖大人見笑了。”
肖雲海連聲無妨,
沒過一會,丁香便將白鹿紙和徽墨放到了他的面前。
白鹿紙為御用貢品,紙質潔白而瑩潤如玉,纖維長且厚重而有韌性,面滑如蠶絲,而徽墨落紙如漆,色澤黑潤經久不褪,紙筆不膠香味濃郁豐肌膩理。
這些肖雲海都只是在書上見過,也夢裡幻想過,如今見得真物,雖明知若要得謝婉高看,就得推據,但他還是捨不得。
他掙扎半響,忽的開口道:“公主後日可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