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要是還不信,那你把牠身子翻轉一下,看看這牠的後背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嗎?牠是誰,‘牠’說的就是你嘴上喊著的張嬸啊!”
這許瘦猴終於從驚嚇中被嚇醒過來後,李清風再三解釋了一番這張嬸母子二人已經化作了食人的妖物,可許瘦猴眼中卻始終是有些將信將疑的樣子。
看著這許瘦猴看向自己時懼怕的眼神,分明是把自己當做了動輒殺人的屠夫。李清風本心上乃是為了斬除此地妖物,可勞心勞力的搏殺後,未曾想到不但不被感激卻反而誤會。因此李清風看著許瘦猴的樣子,心中也是微微有些生氣和莫名的煩躁。
“快些,你去把牠翻過來?”
“什麼,你不敢?你都敢懷疑小爺我了,你還有什麼不敢的?再不去看,小爺我直接一劍砍了你。”
在李清風的不斷逼迫下,這許瘦猴扭扭捏捏半天后,終於大著膽子將尚且溫熱的無頭屍身翻轉過來,讓屍身的背部映入自己的眼簾。
“這、這是什麼東西!”
許瘦猴待到顫顫巍巍的半閉著眼睛,將屍身翻轉過來後,看著背後開始伸出的八條骨矛般的節支,半眯著的雙眼先是猛然睜大,而後瞳孔劇烈的收縮起來,許瘦猴驚駭中其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不由得向後連連後退。
“這當然就是專門以人為食的妖奴了!
呵呵,你當牠方才那麼熱情的招呼你是做什麼?
牠還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吸乾你的精氣,吃盡你的每一絲血肉了。方才要不是小爺我將牠偷襲斬殺,再慢上一絲便是被牠所偷襲,你死我傷的結局了。”
李清風看著這許瘦猴的驚駭欲哭的表情,嘴角不由微微一翹露出了一抹戲謔般的笑容,而其內心的煩悶頓時也覺著煙消雲散了。
......
牛老道看著李清風與許瘦猴之間的鬧劇結束後,不由呵呵一笑後,語重心長的對二人說道:
“唉,這世間之事總是難說的很,好意不被理解乃至怨恨是常有的事情,練就平常心習慣就好啊。”
牛老道說完之後,聲音一頓繼續開口道:
“李道友方才那一劍果真驚豔啊。雖說早已知道李道友兩次斬殺妖孽的戰績非凡,可親眼看到道友那御劍斬妖的剎那,那快到極致的鋒芒,還是讓老朽心神悸動啊,堪比練氣中期的妖奴竟是反應不及被一劍斬首!”
“牛道長過獎了,御劍斬妖術所有劍修基本都能做到的,實在是愧不敢當道長的誇讚啊。到是道長的符籙之術當真非凡,一符而妖盡消才是我輩仙修的風采啊。”
聽著李清風的吹捧,牛老道微微搖了搖頭後,將一張化妖符拍在了這張嬸所化的妖奴屍身上,而後向著李清風解釋起來。
“比之道友所修的大道,我手段雖多卻只是小術罷了。而這化妖符麼,其實乃是抹......咳咳咳......殺一個連練氣境都不到的小妖奴罷了,算不得什麼。我們還是進屋看看吧,妖奴大多有儲存多餘新鮮‘食物’的習慣,看看是否會有被他們儲存著的‘食物’,若是真有那麼哪怕只有一個人,能救人一命也是好的。”
推開半掩著的屋門後,屋內猶如修羅場一般的場景,那許瘦猴身子一麻、噗通一聲再次栽倒在了地上。
“這、這不是......張叔麼,這個好像是失蹤的於嬸,那個嘔、嘔......”
看著那或被啃食殆盡、或剩餘大半依稀可見相貌的十幾個頭顱,與滿地森白不帶一絲血肉的白骨惡臭,這次不僅僅是這許瘦猴有些驚嚇過度,便是經歷過不少生死搏殺的李清風,也感覺胃部十分的不適,想要跟著吐出來。
所幸李清風不僅肉身強橫,對身體的細微控制能力也是極強,因此才強行控制著未曾在牛老道與許瘦猴面前出醜。
“看來是沒有幸存者了,我們走吧。”
走出屋門,進入院子之後,李清風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後,看著猶自呆滯抽搐的許瘦猴,神情木然的說道:
“妖奴者為人所化也!
人族被煉就特殊妖毒的妖,注入妖毒沉淪後所化作的一種妖物,化作妖物之後就連心智也會被扭曲。
新生的妖奴或許還保留著幾分人性不願食人,可對新鮮血肉的不斷渴望,時日一久牠們終將沉淪,漸漸沉迷為妖的奴隸。到時便是至親站在牠們面前,牠們都會毫不猶豫的張開血盆大口!
化作妖奴越久,心智也便越扭曲,夫妻相殘、父子相食的慘劇不勝列舉。
而轉化出的妖奴,若是想增長力量便得以人為食,也就是說一名妖奴吃的人越多實力便會越強,而心智也越加的扭曲、對我人族的危害便也會越加的沉重!
你......若是厭惡或者可憐牠們的話,就配合好我們儘快的將桃花村潛藏的所有妖奴盡數尋出來,讓我們一一誅殺幫牠們解脫!”
“嗯!”
看著重重點頭的乾瘦青年,李清風忽然覺著這一刻他的脊背是這般的挺直而挺拔。
......
“給小爺我去死!”
李清風用右手接過轉折迴轉的斬靈劍,看也不看的便扭頭,便帶著膽子突然大了很多的許瘦猴向院子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