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不祥猖獗的紀元,其中固然少不了古帝霸主、高原始祖的推波助瀾。
但,無法否認的是,高原意識的初心就是惡的,是它在大祭世間的責任書上簽字,甘當法人。
當然,有時候許多事情的善惡對錯在於立場的不同。
對於高原意識來說,它也只是為求生、求存,需要無盡生命力澆灌,故此視上蒼諸天為牧場,無量生靈為牲畜,僅此而已。
凡人養殖家禽,宰殺的時候會共情它們,覺得自己做錯了嗎?
牛羊啃噬草木,草木難道就沒有靈性嗎?九葉劍草和柳神有話說。
高原亦是如此,諸天不過牧場,它定時收割,無關善惡對錯。
力量,是這一切的根源,決定了高原意識站在巔峰,俯視諸天牧場。當其肆意的綻放自己的力量,哪怕古帝霸主都要隱沒與蟄伏,不願直攖其鋒芒。
否則,以一位位古帝霸主統治上蒼諸世時的手段,那麼多年一聲不吭,難道是轉了性子嗎?
自然不是!
此時,此刻,便彷彿是最好的說明。
哪怕高原意識的正體已然被拖走,被不可想象的敵人帶進了精神病院、網癮治療中心……可,只是其小號遺留下來的權柄,立身在高原上,依然能橫掃世間,稱無敵,道不敗!
「轟!」
大佛揮舞寶杵,最極致的力量,足以粉碎古今諸世,似能以無上之力,抵達彼岸,那是一片超脫的淨土。
「普度!」
「普度!」
驚世的梵音,迴響在紀元的深處,無處不在,無所不至。
但!
最幽深的光芒,同一時刻綻放,像是橡皮擦一樣,在萬古長空的畫卷上擦拭而過。
於是。
異象消散了,梵音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不再激盪、迴響。
大佛破碎了,斑駁裂痕貫穿了佛祖法相,金色的佛血止不住的流淌。
大乘山王佛眸光黯淡,他的金身被撕碎,本源中有恐怖的力量糾纏,在磨滅他這一尊始祖身!
不得不說,高原意識的存在,對於詭異一族的生殺予奪太可怕了。
除非能夠徹底斬斷其中的因果,如魔帝一般「祭棺」,否則權柄高一線,就高的沒邊!
不過,即使是此刻,大乘山王佛也不見多少挫敗與絕望。
相反,他在笑。
「老朋友,你還不出手嗎?需知,唇亡齒寒。」
他像是在自語,又像是在與怎樣的存在對話。
「唉!」
下一刻,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牙根發酸的輕嘆聲響起,讓凝結魔胎的原始天帝汗毛倒豎,顧不得多想,他奮力挪移,一瞬間就躲避出無盡山河,從原地消失了。
他在虛空中幻滅,在歲月的盡頭行走,他本身的境界層次就足以叫板祭道了,一心想逃,世間又有多少人能留下他呢?
然而,一個恍惚間,原始卻發現,他所有的躲避、應變,都似乎只是他自己的錯覺,他依舊還在原地,不曾動彈過!
此時此刻,如同彼時彼刻。
不,還是有所不同的。
一隻古銅色肌膚的手掌,狀似輕柔的按在了他的背後,於間不容髮之際爆發,摧枯拉朽的破碎魔胎之體,更是在重創原始的真靈!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