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並不顯眼、絢爛,在恍惚間要燃燒起來的超脫之光的對比下,是那樣的微不足道。
然而,就是這樣乍看微渺的光芒,它始一出現,就讓花粉帝不能自已的心靈震動。
不,不是她的心靈,而是她所得到的饋贈,那一部分沉澱在世間無法描述的最深之地、屬於三世銅棺主人的花粉粒子在震動,影響到了她!
這股偉大浩瀚的“心”之力,無畏生死,跨越劫難,因一尊至強者而成就,本應是超然的,俯視世間,淡然以對。
哪怕當世殺到沸反盈天,詭異不祥興起腥風血雨,殺的世間眾生伏屍無量,蒼生血,千秋淚,直到血流盡,淚流乾,這股力量也始終不曾浮現,宛若作壁上觀,相信後人的智慧,講述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征程,老東西就不下來指點江山了。
畢竟,那個生靈作出了自己的決定,認為自己“死”去了,既然如此,身為死者的遺留又何必干預活人的世界呢?
祂只想沉睡,只想永眠,在寂靜中,追尋心靈的寧靜與解脫。
也就是一朵觀賞花,曾被之所喜愛,更有一顆赤誠心……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認真、執拗,那份捨己為世間的精神觸動了祂,才賦予其部分力量,助其一臂之力,可也僅此而已。
再多的幫助就沒有了,僅僅是一份力量的外掛,一點場外援助,能不能贏?還是要看那朵觀賞花自己的發揮。
若其本人非要千里送人頭,場外人士也只能搖頭,嘆息一聲,卻不會再做更多事情。
——丫頭,你這麼菜,就別跟人同境界較量了,早死早超生,然後看一看能不能用更高的境界來降維打擊吧!
死亡,並非結束。
若花粉帝能以最決絕的姿態赴死,恰好那圍殺的陣容真能將她永寂徹底,一點生機都不給,說不得一個轉身,這尊花粉帝就以不可想象的姿態殺回來了!
當然,這很難,畢竟有某隻幕後黑手可是想要“祭世”的,他指定了一輛順風車,在搭上車之前,怎麼會輕易讓之狗帶?
即使當事人已經絕望了,這濃眉大眼的幕後黑手都會暗搓搓的拉她一把——花粉,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還怎麼搭便車?!
於是,絕境中,有變數出現!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當“紅毛始祖”豎掌成刀,像是不可阻擋的天意裁決而下,將花粉帝的存在一點一點抹除、令她黯淡消亡時,無盡的花粉粒子驀然明亮,從諸世間最深之地湧現的偉力在狂暴,與那道闖入戰場的奇異光芒共鳴,竟爆發了前所未有的戰力!
轟!
無窮偉力沸騰,將這裡打的萬物歸為原初,開天闢地後,大繁盛,接著又走向大毀滅,一剎那,便彷彿經歷了數不清的紀元。
“紅毛始祖”目光熾盛,凌厲的可怕,似在吃驚,他這一擊竟然被擋住了!
何止是他?
但凡能觀戰的生靈莫不茫然、震駭,發生了什麼?花粉帝已墜入絕境,怎麼還能逆天,頑強掙扎?!
“那道光……”
銀骨始祖鎖定了根源,問題不在花粉帝,她就沒有這份本事好吧?
真正源頭,源自那道光芒,是它帶來了生機與變數!
光芒中,盪漾著魂力,給人一種莫名的感覺,彷彿與當世相隔了無量量劫,是本來難以跨越的時空天塹。
但不知什麼原因,是誰在幕後推動,導致了前所未有的變局出現,讓這份魂力跨越了時空,激盪在當世。
本來,這不算什麼。
別說魂力,就算是真正的生靈,哪怕千軍萬馬,無窮無盡,在場的存在又有何懼?
他們殺戮盈野,葬下了不止一個時代,屠戮不知多少豪傑。揮一揮手,一個紀元就沉淪了,凋零了!
正所謂仙帝之下皆螻蟻,都不過是npc,隨時都能讀檔再現。
而在始祖的眼中,仙帝也只是大一點的螻蟻!
更何況是演化了一絲超脫之光的存在,始祖亦不足掛齒!
然而,就是這份魂力,竟讓那從諸世最深處湧出的三世銅棺主人的“心”之力狂暴,像是復甦了自己的部分意志,一點戰鬥的本能,乃至於是其……道果!
“來者何人?報上姓名!”
“灰霧始祖”大吼,關鍵時刻被人橫插一槓子,被迫寸止,誰能接受?
“此去彼岸招舊部,旌旗獵獵踏輪迴……”
諸世轟鳴,那一道光芒震動,與無量花粉粒子共振,若有宏大道音在響,讓人靈魂都在顫慄!
這像是一尊至高無上的強者在開口,又像是千百萬億的生靈共同吶喊,恍惚若有見,一段不可追溯的歲月中,一卷旌旗獵獵,在諸世間飄揚,讓無窮無盡的英雄豪傑如百川歸海般匯聚而來,他們踏破歲月,征伐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