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衙大門口,沈浪面帶溫和笑容,李懷仁也是滿面春風。
如果不是周圍包圍著的軍隊,還有躺在石獅子下面口吐鮮血計程車兵,倒像是兩位相交許久的友人在談笑風生。
“沈公子還不知道吧,你昨日在桃庵中一曲震妖蠻的事情已經在城中傳開了。”李懷仁說道。
沈浪神色不變,道:“不過是些小道罷了,妖蠻太過自大,這才自取其辱。”
李懷仁呵呵一笑:“沈公子說笑了,我東雲國有樂師無數,但能做出戰曲的,卻唯有沈公子一人。若連這都只能算是小道,我實在很難想象沈公子心中的大道又是怎樣。”
沈浪看了看左右,沒有李懷仁的命令,那些圍著計程車兵也沒有退去的意思。
“如果李大人只是找我聊這些,那沈某就只能先告辭了,張府尹那裡還有事情需要我去彙報。”
沈浪也沒心思跟他墨跡。
“好!沈公子果然快人快語,那我李懷仁也就不浪費時間了。沈公子,我要你的那首《秦王破陣曲》,至於說條件你隨便開,只要是我李家能做到的,但說無妨!”李懷仁高聲說道。
沈浪心中一動,道:“李大人說笑了,那首曲子的曲譜就在桃庵裡,若是想要隨時可以去取,又何必問我要呢。”
李懷仁頗為詫異地看著沈浪:“沈公子不知道?”
這話倒是把沈浪給問懵了:“知道什麼?”
“無論是秦王破陣曲還是你之前所作詩文,既然能引動天地共鳴,那便是受天道認可。旁人雖說也能照著曲譜演奏或者是吟誦詩文,但如果沒有你這原作者的同意,那些詩文詞曲都不會出現任何異象。”
“不僅如此,若是旁人敢擅自印刷出版以此牟利,還有可能遭天降橫禍。”
李懷仁看沈浪的眼神頗為古怪,要知道沈浪到現在為止,所作詩文幾乎是清一色的鳴州,唯一的例外還是鎮國之作。
而這種儒道弟子最基礎的東西,他竟然不知道?
李懷仁自然不知道,他這話給沈浪帶來了多大的震撼。
他從寫第一首《隨林萬里觀安平縣文泉》開始,就一直覺得,這個世界上最麻煩的事情就是版權,如果旁人拿了他的詩文去印刷之類,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開始還覺得憋屈,但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躺平了,反正他腦子裡的詩文這輩子寫不完,誰愛抄就誰抄去吧。
但此刻李懷仁卻告訴他,他的詩文旁人吟誦沒問題,但一不會出現異象,二要是以之牟利,甚至會遭天譴!
沈浪面色古怪,這算什麼,天道防偽認證?
“我以前忙著讀書,確實不知此事。”沈浪認真地說道,“只不過,我有個疑問,還請李大人解答。”
“沈公子請講。”
沈浪琢磨了下,道:“按照李大人的說法,沒有我這個原作者的認可,那些詩文都無法發揮功效。如果真是這樣,那流傳下來的戰詩為什麼能用?”
“沈公子可知文廟留名?”
沈浪皺眉搖頭道:“沒聽說過。”
李懷仁笑道:“其實也不怪沈兄不知道這些,畢竟古往今來就少有人能在九品作出戰詩詞,能作戰詩詞的至少也都是七品學士境。沈公子你文位不到,本就不會接觸到這些知識。”
沈浪點了點頭,確實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