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和林棟聊了一陣也返回了家裡,其實關於接下來如何,他心裡已經有了打算,不過是沒當面說出來。
林棟倒是建議沈浪留在書院裡,在這裡別說趙奢這個八品武者了,就算來個七品的,也休想傷到他。
不過沈浪拒絕了這個提議,在書院裡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回家和楊幼卿與沈東來商量了一下,沈浪就決定跟著楊幼卿先回楊家莊園去避禍。
打傷了趙奢絕不是小事,一個不好就是大禍臨頭,他在林棟面前雖說表現的平和隨意,但內心地其實並沒有那麼平靜。
相比起來沈東來反倒是很安全,他有官身在身,懷寧王府如果不想惹麻煩,就絕不敢在明面上動他。
至於說沈浪打傷趙奢後不見了……
沈浪跑了關他沈東來什麼事?
至少明面上如此。
時已至正午,馬車搖搖晃晃的出了縣城大門。
車裡就楊幼卿和沈浪兩人,原本還有一名婢女綠柳,不過楊幼卿說她最近些日子身子變沉了,夜裡走路腳步響動太大,就讓她下車多走動走動。
綠柳滿臉委屈,不過還是下了車,片刻後,就聽到外面傳來重重的腳步聲。
果然是太沉了。
沈浪跪坐在馬車裡,眼觀鼻鼻觀心,在他對面坐著的就是楊幼卿,兩人膝蓋相抵,呼吸間隱約都能感受到對方撥出的熱氣。
二月天外面還天寒地凍,但馬車裡的溫度卻在持續上升。
經過了三個時辰,馬車終於是停在了一座莊園外。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沈浪下了馬車的時候,就能看到莊園裡燈火通明,莊園外一條在月光下如銀色緞帶的河流平緩流淌。
這裡就是楊家的莊園了,外面的河流是橫穿整個安平縣的瀾江。
這個地方沈浪記憶中很熟悉,沈東來每年都會帶著他來好幾趟。
楊慎和沈東來本就算是師兄弟,兩人自小就關係不錯,加上後來沈浪還和楊幼卿定了娃娃親,關係自然就更加密切。
沈浪來之前,楊幼卿就已經安排了人快馬回來報信,所以他這裡前腳剛下馬車,楊慎後腳就帶著兩個兒子和下人迎了出來。
“子玉見過楊叔叔,見過兩位兄長。”沈浪躬身行禮。
“還叫叔叔?”楊慎瞪了他一眼,這才拍著他的肩頭道,“沒事就好!”
“子玉好久沒來了,明兒個我帶你去山上打獵!”楊豹笑著說道。
楊豹是楊幼卿的二哥,相貌和楊慎有六七分相似。
他這裡話剛落下,一旁的楊虎就瞪了他一眼:“打什麼獵?子玉賢弟是過來讀書的,你整日裡胡鬧就算了,別帶壞了子玉!”
楊豹嘟囔著道:“讀書有什麼意思……”
“閉嘴!”楊慎也瞪了他一眼,這才轉頭望向沈浪,眼神中帶著幾分熱切,“子玉賢胥真打算參加科考?”
沈浪點頭道:“是有這打算。”
這是他和楊幼卿、沈東來提到過的事,也是來莊園的由頭。
“好事,好事啊!”楊慎激動地說道。
當年他和沈東來院試雙雙落榜,這可謂是他最大的心病,沈浪現在決定,這讓他頗有些“子承父業”的感覺。
“今日先在莊子裡住下,明日裡我再給你好好安排!”楊慎如是說道。
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