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索爾和克蕾蒂回到正廳的時候,舞會早已經結束了。
還有些客人沒走,似乎在進行著最後的交際往來,史坦特他們也還等在那裡。
“抱歉,打破了你的一個花瓶,所有損失我會負責賠償。”索爾向埃森領主致以歉意。
埃森掃過索爾和克蕾蒂緊緊扣在一起的手,不動聲色地笑著搖搖頭,示意索爾完全不必在意,然後挑了挑眉毛露出一個我也曾經為了愛和自由而戰鬥過的表情。
向埃森領主再次辭別後,索爾牽著克蕾蒂,迴歸了自己的大部隊。
預料之中的香菇凝視撲面而來,索爾梗著脖子,也不準備解釋和介紹,有什麼風浪等回到家裡再洶湧吧。只是克蕾蒂似乎顯得有些拘束,弱弱地躲在自己後面,好吧,這個更會裝。
可惜眾人似乎並不準備就這麼輕易放過索爾。
“我就知道肯定是這傢伙乾的好事。”史坦特的眯縫眼裡閃爍著智慧老人的光澤。
“這只是個人魅力的具現好吧。”索爾迎著眾人的鄙視侃侃而談。
“你做了什麼?”想不到接下來發難的會是伊格莉特,一眾香菇裡目前略有經驗的只有貝絲和她,只有她們倆能一眼看出克蕾蒂的走路姿勢有些不正常,能猜到剛才發生了什麼。
這個問題顯然就不太好回答了。
“這個……其實剛才我以前的詛咒突然發作了,你問貝絲她就很清楚。這詛咒一發作,整個人難免有些混亂,總之當時真是很危險。”索爾瞬間找到個連自己都堅信不疑的理由。
是啊,詛咒那種詭異的力量,誰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來,索爾覺得自己很有道理。
終於敷衍完了眾人,索爾剛暗自鬆口氣,身後就有個聲音追了上來。
“怎麼,索爾領主大人準備就這麼不聲不響地把我們的人帶走?”艾蕾莎問。
剛才索爾和克蕾蒂在那裡你來我往地鬥智鬥勇,重逢的狂喜再加上鬥得太投入,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忽略了,自然也包括艾蕾莎這個聖光香菇。
此時的克蕾蒂並沒有卸下偽裝,她說既然自己一直是這個樣子,那麼離開教會時最好保持有始有終,以免為索爾招惹更多的麻煩,這個暗夜精靈還是那麼善解人意。
“今後她不再是教會的人了。”索爾轉頭看向艾蕾莎。
“蛤?你在開玩笑?”艾蕾莎不幹了。
“我沒有開玩笑,我必須帶走她,不論她在你們教會,還是在黑暗議會,又或者在地獄。如果誰阻擋我,不怕告訴你,我早已邪惡加身,這也是黑暗議會對我懷恨至今的原因。”
“你們教會不高興也好,有意見也罷,我不介意和你們幹一場。就算你們用什麼手段我也不在乎,我是不死的,而只要我活著,我終究會讓你們看清噩夢的顏色。”
索爾這番話說得斬釘截鐵,其實就是在告訴艾蕾莎,今天這人我搶定了。
“你這麼大個領主欺負我一個小小的神僕真的好嗎?”艾蕾莎對著索爾眨了眨眼。
小小的神僕?索爾臉頰抽搐著。
不過仔細想想,雖然彼此間的交易沒談成,但艾蕾莎對自己一行人還算禮遇。而且教會終究也算照顧過克蕾蒂一段時間,不知道克蕾蒂對教會有沒有歸屬感。
“你怎麼想的?”索爾轉頭輕聲問克蕾蒂。
“我聽你的。”克蕾蒂回答。
“好吧,說實話我現在心情不錯,也很感謝你們教會之前對她的照顧。你們教會入駐的事情,回去後我會和自由之城的新領主商討,交情就只到這裡了。”索爾轉頭對艾蕾莎說。
看見艾蕾莎又去扯麵紗,似乎有話要說,索爾一臉認真地看著她。
“說實話,女人光有美貌是不行的,要是沒有相應的智慧和氣質襯托,就像一個枕頭裡塞滿了爛棉花。”丟下這句話,索爾趕忙拽著克蕾蒂落荒而逃,留下艾蕾莎在那裡跺腳。
回家的路上,克蕾蒂緊抱著索爾的手臂,彷彿害怕再次失散一樣,讓索爾也有些唏噓。
“看起來,我的頭號待遇似乎沒有了呢。”克蕾蒂悄悄觀察周圍的香菇後,一臉狡黠地湊近,這一路她和索爾粘在一起,不出意外地收穫了一波香菇們的敵視。
“那怎麼可能?待遇不變,只是,……呃,多了幾個享受待遇的人而已,咳……咳。”索爾像個肺病患者一樣支吾著,他在思索回家後該怎麼面對香菇們的公審。
地牢的路終於走到了盡頭,回到自由之城的眾人顯得輕鬆了不少。
史坦特和迪勒勾肩搭背地喝酒去了,臨走前用眼神向索爾表達了他們的幸災樂禍。
領主府裡,六個香菇分坐兩邊,大多抱著手一臉嚴肅,索爾則坐在主座上有些緊張。
索爾開始沒話找話地說起自己和克蕾蒂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