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伸手把小男孩抱了出來放在地上,又仔細找了一遍箱子裡,沒有發現任何能表明小男孩來歷,或其他有價值的東西。
她捏了捏救生箱的箱壁。
沙狼尖牙利齒都無法咬破的合金,在她細長的手指下,彷彿麵糰一樣可塑極強。
她搖了搖頭,這些金屬對她來說,根本沒什麼大用處,而且救生箱太大,不好攜帶。
然後她看到了地上的降落傘,立刻高興起來,趕緊把傘拉過來,解開,一條條繩索連線起來系在腰間。又軟又薄的傘面,摺疊起來只有很小的一包,也不知道用什麼材料做的,應該可以做衣服,先收到懷裡再說。
她在做這些事的時候,那小男孩緊跟在她的後。等她收拾完降落傘,要邁步離開時,卻發現斗篷被小男孩抓住了。
她拽了兩下沒拽過來,便回過來蹲下來,看著小男孩,慢聲細氣地問:“你為什麼扯著我的衣服,不讓我走?”
小男孩不說話,可憐巴巴地望著她。
她想了想,“你是不是想讓我帶你走?”
小男孩點了點頭。
“可是,我現在是在逃命。帶著你這個小累贅,我們兩個都會有麻煩。”
小男孩不說話,手攥的更緊了。
她耐心的哄他,“聽話,放開手。我知道這裡很危險,可是跟著我更危險,我真不能帶著你。”
小男孩索兩隻手都攥住了斗篷。
她耐著子繼續跟他商量,“要不,你再回箱子裡去,那裡很安全,只要你不開箱子,狼就奈何不了你。過兩天應該就有人來救你了。”
小男孩撅著嘴,倔強地望著她。
她的暴脾氣立刻上來了,“你個小東西,救你還救出麻煩來了。早知道就不救你,讓沙狼把你吃掉!放手。你給我放手。再不放手我生氣了。”
她去掰小男孩的手指,卻不小心弄疼了小男孩。
小男孩放聲大哭,淚如泉湧,雙手卻依然不鬆開。
她頓時心軟了,“唉,真拿你沒辦法。好吧,好吧,我投降。我投降。你別哭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為小男孩輕輕抹掉眼淚,“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哭鼻子呢?你要想跟著我,就給我記住,以後只能留血不能流淚。聽到了沒有?”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她把小男孩抱在懷裡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好吧,既然你願意跟著我,那以後你就是我兒子了,我就是你的媽媽。來,叫聲媽媽來聽。”
“媽媽。”
“哎!乖兒子。”小男孩稚嫩的聲音,讓她異常愉悅,忍不住笑逐顏開,“以後無論什麼時候,你都要叫我媽媽,記住了嗎?乖兒子。”
小男孩點點頭,“記住了。”
“乖兒子。嗯,你不能再叫7號了。叫你什麼名字呢?小七?不好,若是別人問前面六個呢?該怎麼回答?”
“塞文?不好。我們後要去東楚國,這個名字會惹麻煩。”
“東楚國的小孩都叫什麼名字?狗剩?鐵柱?小明?不好,不好,太土了。”
“嗯,我是剛才看天時,看到那個裝著你的箱子,被這個大傘帶著,在天上忽忽悠悠地飄過來,那就叫你飄箱?不好不好。飄飄?箱箱?不對,這是個女孩子的名字。算了,叫小天吧。”
沙漠的平靜,只不過短暫的一瞬。女人抱著小男孩小天離開後沒多久,狂風便開始肆虐,黃沙遮天蔽,始終沒有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