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天道:“不久前,胡明輝宗師送給我一個護符,說是能抵禦七級原力大師以下的致命一擊。剛才,是那個護符察覺到危險自動啟用,擋住了那顆子彈。”
葉仗劍放下心來,道:“那就好,那就好。護符以後有機會再向弄,能保住命最要緊。”
陌離則直接將脖子上的項鍊摘下來,往王小天的脖子上掛,道:“這個項鍊也是個護符,不過需要自己啟用。你先湊合著用,等回去我再給你弄個好的。”
王小天連忙拒絕,“不用,不用。”
葉仗劍按住王小天的胳膊,道:“收下吧。”
這時,程韻詩面帶愧色,慢慢走過來,以前一直上揚的俏臉,這次終於落了下來,望著王小天道:“對不起,剛才,我不是有意的。”
王小天剛要說“沒事。”
葉仗劍按住他的胳膊,嚴肅地對程韻詩道:“程姑娘,任也要有個限度,你和陌離有嫌隙,不顧我們這次的任務,追殺他五天五夜,這些也就算了。”
“剛才,你在這狹窄空間裡,不管還有沒有別人,就胡亂開槍,險些殺死無辜的王小天。我知道你是陳一平宗師的徒。但是,發生這樣的事,就算你是這樣的份,也說不過去吧?”
程韻詩被葉仗劍一番斥責,一張俏臉一會紅一會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本來這事她佔理的,若是她那三槍打中了陌離,別人只會埋怨她下手太狠,卻也沒辦法說別的什麼。
而且,以陌離的實力,她那三槍不可能置他於死地,最多也就打傷他,自己出口惡氣。
可是,她本領不精,開了三槍被陌離躲過去,還險些誤傷王小天,這就犯了大忌。就好像兩個人打架,其中一個一刀把一旁看鬧的給捅傷了一樣,有理也變成了沒理。
所以,哪怕葉仗劍斥責她,她也沒辦法反駁。
她可以繼續任,強詞奪理,把責任全都推到別人上,比如,她可以說“誰讓陌離不乖乖等著挨子彈,反而躲開?誰讓王小天沒眼力價,看到她開槍了還不提前躲開?”等等諸如此類推鍋言辭。
但那樣的話,她將面臨眾人的群起而攻之。而且,還將因此給她師父的榮譽抹黑。雖然,她師父一向不在乎別人怎麼說,但她在乎。
她可不想在“狐狸精”這個惡名之外,再背上飛揚跋扈,肆意妄為的惡名。
即便她師父是八級宗師,也沒辦法堵住,天下修行者的悠悠眾口。
更何況,她的實力還達不到碾壓眾生的地步,真犯了眾怒,只一個陌離她就對付不了。
以前,她以為自己天賦、資質,都是頂尖水準,又有師父這位原力宗師傾囊相授,自己修行也刻苦,實力很強,再加上一極品裝備,越級戰勝對手不在話下。所以,她才眼高於頂,目無餘子。
然而,這幾天,她把能用的手段,全都用了個遍,卻奈何不得陌離。這還是陌離只逃不還手的狀況下。
如果陌離不逃,跟她真刀真槍打一場,她自己沒有任何把握能贏陌離。
還有,葉仗劍也不是平常之輩。再加上丁思聰等人,自己如何能以絕對實力壓服眾人?
不過,讓她道歉,她心裡一萬個不肯。說到底,雖然是她自己魯莽亂開槍,但根源卻在陌離上。如果不是他對自己動手動腳,也不會發生後面這些事了。
所以,程韻詩心裡覺得非常委屈,眼圈一紅,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王小天看了,忍不住心軟,轉頭向葉仗劍遞了個眼色,意思是“她都快哭了,我又沒受傷,就這麼算了吧。”
葉仗劍卻挪開了視線,不為所動。在他看來,象程韻詩這種被寵壞了的小女孩,就得好好教訓一下。不然,以後還會捅大婁子。
陌離見狀,衝著王小天鞠了一躬,誠心誠意地道:“對不起小天,是我不好,惹程姑娘生氣,差點連累了你。”
然後,陌離又向程韻詩鞠了一躬,道:“程姑娘,對不起,是我魯莽了,冒犯了你,希望你能原諒。”
程韻詩看到陌離主動給自己道歉,立刻借坡下驢,道:“這事我也有錯,不該不依不饒地糾纏不停,還差點犯了大錯。小天師兄,對不起。”
程韻詩說著,向王小天鞠了一躬。
王小天連忙擺手,道:“沒關係,沒關係。”
程韻詩道:“等回去,我一定讓師父做幾個護符,補償給你。”
經過剛才的事,王小天認識到,護符太實用了,簡直是多了一條命啊。所以,聽到程韻詩如此說,他頓時樂開了花,連忙說道:“那真是太好了。”
葉仗劍看到陌離和程韻詩都道歉了,神色也好了許多。氣氛頓時活潑起來。
陌離問道:“你們正在幹嘛呢?”
王小天立刻把事簡略說了一遍。正說著,丁思聰忽然“咦”了一聲。
王小天趕緊望過去,看到丁思聰正盯著牆壁上的小孔看。那個孔,就是剛才程韻詩,過來的一顆子彈的彈孔!
他們曾經刮開過牆壁,知道牆壁的外層,是普通的保溫材料做的,厚度大概兩厘米左右,能輕易去掉,下面才是無法用武器破壞的金屬基板。
然而,丁思聰是軍人出,他一眼就看出來,程韻詩的那顆子彈的彈孔,深度卻遠遠超過了兩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