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天隨便找了個學生，便問清楚了院長辦公室的位置。
院長辦公室，位於學院東北角，一個偏僻角落，是一個L型的二層樓。周圍全是花草樹木，視野十分開闊。
他剛進門廳，一名穿著教工制服，五級原力，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從隔壁房間走出來迎上去，很有禮貌地衝王小天點點頭，“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王小天掏出王簡川寫給劉院長的信，向年輕人展示了一下，“第四研究院王院長，讓我送一封信，給貴院的劉院長。”
年輕人看了眼封皮，上面寫著“仲文兄啟”，落款寫著“簡川拜上”。於是，他點了下頭，道：“請跟我來。”
年輕人帶著王小天上了二樓，來到東側一個大門前，輕輕敲了兩聲，過了大概十秒鐘，然後輕輕開門進去。
王小天很奇怪，他為何不等裡面的答應，就進門？這也太不懂禮貌了吧？
年輕人似乎看出來，王小天的疑惑，輕聲解釋道：“院長工作時非常專注，對外界的聲響不敏感。有時候敲半天他也沒反應，所以我們都是敲兩下，如果有人在裡面彙報工作，就會答應一聲，如果沒有人答應，說明只有院長在。”
原來如此。王小天點點頭。
年輕人輕輕推開門，帶著王小天進去。
辦公室面積不小，但其中有一半的面積，被三排書架佔據，上面擺滿了大大小小的書籍。
另一半面積，放了一張巨大的長條書桌，上面的書籍和檔案足足堆了半米多高，從門口望過去，根本看不到後面的人影。
走到書桌前，居高臨下才能看到，書桌上除了檔案，還放著許多筆墨紙張，看上去非常雜亂，只有一塊長寬各有半米地方，一點東西也沒有。
書桌上方有一個大腦袋，上面的頭髮幾乎全白了，亂糟糟的。大腦袋的主人，穿著一件暗黃色的，鑲著金邊的長袍，臉上的鬍子亂糟糟的，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正低頭看著一本厚厚的書。
他的右手捻著書頁，準備翻書，左手在那塊空著的地方，輕輕地撫過來，撫過去。
王小天看了，忍不住驚訝，這位老先生是不是在發癔症？那隻手為什麼一直在摸空氣？
年輕人站在桌前，叫道:“院長，院長。”
“嗯？”大腦袋院長劉仲文，回過神來，抬頭看了一眼年輕人。
王小天看到，劉仲文的眼神非常清澈，完全不像一個老年人的眼神。
年輕人連忙道:“院長，有一封第四研究院，王院長寫給您的信。”說著，他轉身以眼神，示意了王小天一下。
王小天連忙上前，把信封雙手呈上去。
劉仲文隨手拿了個東西，壓在書頁上，然後伸手接過信封，拆開，取出信，抖開，快速快看了一遍。
緊跟著，他望著王小天道:“你就是王小天？”
王小天連忙鞠躬，“是的。院長您好。”
劉仲文點點頭，“嗯，倒是個懂禮貌的好孩子。在圖書館做雜役的話，需要及時從很多書架上，找到讀者要借的書，還要把讀者還回來的書，放回原位。所以必須識字，你行嗎？”
王小天點點頭，“可以的。”
劉仲文把信摺好，放回信封，又把信封放回桌上。然後對年輕人說:“哪一個圖書館缺人？”
年輕人看了王小天一眼，有些遲疑，道:“研究生部。”
劉仲文想了想，道:“就讓他去那裡吧。”
王小天心裡跑過去一匹羊駝。
有沒有搞錯？按我這年紀，應該上高中才對。即便是天才，也不過該上大學本科。竟然讓我，到研究生部的圖書館當雜役，這個大腦袋，是不是秀逗了？
不過，他轉念又想，只不過是當雜役而已，只要認識字，知道那本書是讀者需要的就行，又沒必要看過那些書。
所以，他心裡的不快，立刻煙消雲散了。
那年輕人遲疑了片刻，道:“這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