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來,這人賭區,修士比凡俗之人要多很多。
畢竟,這賭一把,乃是賭城最大的場所,消費頗高。一般的凡俗之人,根本承受不起。再有,修士也喜歡來此賭鬥,雖然他不使用靈力術法,但修士畢竟是修士,不說別的,他堵得大啊。隨便一個寶貝,凡俗之人可能傾家蕩產也換不來。
大凡玩過賭鬥的都知道,許多賭法,都講究一個本錢。本錢太少,往往是都不贏的,或者說本可以打贏卻只能小贏。
那些修士便是如此,動不動下注十塊靈石,一把靈劍。。。。這個,你叫凡俗之人的賭徒、賭王、賭聖,怎麼接?每次都要押上自己的性命?乃至靈魂?
縱然有凡俗之人,一上來就壓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乃至三魂六魄,贏了的。卻又難保不碰到那些輸不起的修士,天天堵著,天天要賭命,九條命都不夠輸的!
所以,漸漸的,凡俗之人,便學乖了。基本上,不再有凡俗之人與修士賭鬥。便是在這人賭區也是如此。或者說基本上,凡俗之人不會親自下場賭鬥,全將席位讓給了修士。而凡俗之人,卻多在一旁買馬。也有的,給修士當個參謀什麼的,尤其是對於那些初來玩的修士,做個嚮導,講解一下各種賭鬥玩法,甚至陪著練練手。
所以,嚴格說來,這人賭區,裡面坐在席位上賭鬥的,大多數都是修士。只不過,他們一般都很安靜,很少有那種大呼小叫的,都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如此,旁邊的觀眾,包括幫閒或買馬的凡俗之人,也都是安安靜靜地。怎麼說呢,照悟虛看來,竟然有點像一個圖書館或者自習室。
悟虛好奇,詢問李明珊。這一點,李明珊卻是知曉的,當即解釋道,“修士賭鬥,除了少了部分是那種人世間爛賭鬼般的,其實一般還是比較有控制力的。所來賭鬥,一個是為了磨練心性,二一個則是走投無路想搏一把。但無論如何,都至少會保持修士應有的姿態和氣度。”
“而且,若仔細觀察,道友會發現,那種磨練心性的一般會選擇賭城坐莊的賭鬥,真的那種想搏一把的往往會選擇和其他修士對賭的賭鬥。”李明珊一邊與悟虛說著,一邊隨著那錢掌櫃,已經穿過了不少賭桌。
這期間,悟虛已經看到有不少修士,起身,面無表情地離開,但從其周身靈氣的湧動狀態,還是能夠判斷出是輸是贏。
但說實話,這麼大的賭場裡面,賭鬥的方式·,卻不是很豐富,遠不能和悟虛後世相提並論。總體來說,不過是些比點數比大小一類的玩法。這些玩法,悟虛覺得自己和朱元璋到時候很難幫著來作弊,便將此意告訴給了李明珊。李明珊會意,遂問錢掌櫃,“除了這些賭鬥,還有什麼其他種類的麼?”
那錢掌櫃,思慮了下,說道,“實際上,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類賭鬥之法。不過,這類賭鬥之法,明天的賭局應該是不會有的。不過,道友看看也無妨。”遂引著李明珊,徑直走到一個角落,將一面牌子拿出來,對著一個顯然是賭場的修士晃了晃。那修士,滿臉刀疤,似乎不會說話,看見了那牌子之後,點點頭,然後一轉身就走了出來。
錢掌櫃示意李明珊和自己也跟著出去。出了人賭區,這人卻不是朝著地賭區而去,而是走了百餘米之後,來到了一個孤零零的閣樓,看樣子似乎是用於中途休憩的場所。因為,進去之後,裡面有各種茶飲小吃,還有許多幹淨的玉石凳子,或蒲團。有人,已經在那裡了,或好整似暇,或兩眼通紅。
錢掌櫃似乎輕車熟路,視若無睹地帶著李明珊,跟那刀疤修士身後,繼續前行著。那刀疤修士,走到一扇猛虎出柙的屏風面前。那已經開啟的柙,畫得比較遠,比較虛化;那猛虎則畫得很突出,幾乎佔據了整個畫面的四分之三,也不知用了什麼材質和術法,似乎隨時便會出來一般。
刀疤修士,站定在這猛虎前面,伸出右手,將手掌輕輕按在那虎頭之上。頓時,那頭猛虎似乎完全活了過來,作仰頭咆哮狀,那血盆大口越張越大。然後,李明珊似乎真的聽見一聲吼叫。隨即便看見屏風不見,其原處則顯露出一扇銅門來。
銅門已然開啟,那刀疤修士站在了一旁。錢掌櫃,衣袖一抖,一塊靈石飛向那刀疤修士,同時帶著李明珊大踏步向前。
身後的銅門瞬間自動關閉。好在甬道比較寬敞,又不過一百米左右,之後便又到了一個好似酒館的建築前。
整個建築,似乎皆由巨石壘成。大門口,有兩個守衛,一身煞氣,修為竟然不在悟虛等人之下。大門上,有一個深深的陰刻大字,“鬥”,給人一種比較壓抑或者陰森的感覺,好似來到了一家充滿陰霾殺意的古老莊園。
錢掌櫃與李明珊進去之後,便有一個類似掌櫃的人,板著個臉,迎了過來。
“現在有哪幾場寵鬥?”錢掌櫃,似乎認得此人,直接開口問道。
這人,卻沒有將錢掌櫃認出來,沙啞著聲音,答道,“現在有一場妖寵比鬥,稍後還會有一場人寵比鬥。”
妖寵?人寵?悟虛和朱元璋在法界中,相視了一眼,神情異樣了起來。不知道朱元璋想到了什麼,悟虛則是想到了後世歷史課本中的斯巴達格鬥場。
這邊,錢掌櫃給了那人一些靈石,領了個石符,類似鑰匙一樣的東西,走到一處,開啟了一見石室,就好像酒店裡開了一間房似的。石室裡,有類似先前閣樓那般的茶飲小吃還有座位,還有軟榻,甚至還有一面類似電視機的光華玉壁。那玉壁上,正顯示著一個極其血腥的場面。一隻猴子和一條蛇,正在生死相鬥。準確的說,是妖獸,而非普通的動物。因為,無論是猴子也好,還是蛇也好,它們的眼神,雖然此刻已經很瘋狂,但卻都依然保留有一絲靈性,給人有點同類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