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竟能將玄機子重傷至此?!
悟虛心中震驚不已,天際又有兩道身影飛來。
這兩道身影飛至雍州近前,徐徐停了下來,沉臉皺眉。其中一黑袍儒修,對著虞仙子、李明珊等,作揖說道,“諸位道友,在下楊藏海,乃如今海瀾書院新任院長。昨夜,有賊人陰潛我海瀾書院禁地,盜取機密,行蹤敗露之後,倉皇逃竄,不知諸位道友可曾看見?”
虞仙子與李明珊相視一眼,搖搖頭,“原來是儒門海瀾書院的同道,方才有一泛光靈舟,聲勢浩大,卻是直接朝著道門去了。”
那黑袍儒修,朝著那泛著佛光的天眼大陣看了看,徐徐說道,“既然如此,那便打擾了。”說罷,轉身帶著另一人,飛了去。
法界中,載著昏迷不醒玄機子的靈舟,依舊泛著靈光以作守護,但也隔絕了外界。悟虛試了試,似乎自己幫不上手,只能等玄機子自己療傷,慢慢醒來。
但玄機子重傷昏迷,若是單單依靠自行恢復,恐怕不知道要多久。悟虛想了想,便取出一枚玉簡,想要聯絡劉伯溫,告知此事。玄機子當日來到雍州,略微提了下劉伯溫,說他在靈寶宮,也有意與悟虛、玄機子二人重組還珠樓。玄機子當時,還將劉伯溫的傳訊玉簡轉交給了悟虛。
但玉簡傳訊後,卻是許久沒有回訊。
悟虛只得喚來張翠露,說明緣由,要她前往道門,通知此事,而且又囑咐道,最好能夠聯絡上劉伯溫。悟虛又喚來謝凌雲,吩咐其帶上兩人,隨張翠露一同前去。
謝凌雲,這段日子,度化了不少修士,每日裡在城中的巡查隊伍日益壯大。莫說別人,便是張翠露也有些微詞。
“弘揚佛法,自然應當。但此人仗著師兄城主之名,胡亂度化,城中頗有非議,實非長久妥善之道。“這是張翠露的原話。
悟虛只答道,“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不過如今,事有權急,種種方便,皆可一試。“
但悟虛到底還是在此刻找了機會,命謝凌雲帶人,隨張翠露前往道門。
張翠露帶著謝凌雲三人,即刻出發,略微往雍州西北方向而飛,不到一日光景,便進入道門地界。
道門,也基本上沒有什麼城池一說。便是緊鄰原先大周的地方,也不設城池。道門有三宮,三清宮、紫陽宮、靈寶宮,三宮宮主裁決道門重大事宜。道宮之下,便是一個個的道觀,但並不是明顯直接的上下統屬關係。這些道觀,除了按時供奉三大道宮之外,平時行事則有很大的獨立自主權。無論是道宮還是道觀,都是在一些人跡罕至之處,卻又以其為中心,各自劃定了一大片專有屬地。這樣的專有屬地,外人尤其是非道門中人,若要進入,須得提前通稟得到允許,否則視為入侵。至於其他宗門或者原先大周在道門的正式外派機構,則全部集中在一處,三大道宮之間的長平谷。
張翠露一行四人,進入道門地界,沒多久,便來到一座大山前,只見那山腳下立著一塊石碑,上面刻著“齊雲觀”三字。這便表示,再往前,便是齊雲觀的專有屬地。
謝凌雲此番帶著的兩個隨從,皆是其以《濁世青蓮普度眾生大法》強行度化的兩名外道修士。一名原先是魔修,叫做費西靈,一名原先是一名妖修,叫做冷秋水。謝凌雲之所以選中此二人,一則是此二人修為皆在真人中期,有些戰力,二則此二人皆是被自己度化了的,對自己忠心不二。
見到此石碑,那費西靈嘿嘿一笑,“道門果然霸道,這整座山都被獨佔了去。”
張翠露止住其大發牢騷,合掌對著此石碑打出一道光華,同時朗聲說道,“我等乃雍州特使,有要事特來拜會。”
山頂,齊雲觀中,正殿之中,坐著兩名年輕道士。忽然一人,手中浮塵一擺,朝著旁邊的一面玉鏡光華閃動,隨即顯出山腳下張翠露等四人的身影,張翠露隨後所言,也從玉鏡中傳來出來。
“雍州特使?兩個和尚,帶著魔妖隨從?”另外一人,曬然笑道,“大周不在,小小雍州,派人來我道門做甚?”
“對外之事,我齊雲觀也做不了主。這雍州特使,倒是沒必要見。”
張翠露等了許久,也沒有收到迴音。“豈有此理!”謝凌雲在一旁低聲說道。若是齊雲觀的人不理睬,四人上不了山,傳不了話,只能沿著山腳之路,繞開眼前這座大山,耽誤不少時間和腳力。
張翠露,沉吟片刻,只得再次傳訊,“紫陽宮玄機子,重傷在身,昏迷不醒,正在雍州療傷。還望齊雲觀代為通報一聲。”說罷,便尋了一處乾淨的山石,坐了下來,靜候訊息。
不一會兒,一名年輕道士,從山頂疾飛下來,飛立在石碑上空,對著張翠露拱手問道,“貧道出雲子,道友方才所言可當真?”
張翠露,取出一顆留影珠,微微灌注靈力,玄機子躺在靈舟中昏迷不醒的畫面一閃而過。
那出雲子見狀,急聲問道,“道友可否將此留影珠交予在下。”
張翠露一抬手,將定影珠送至其跟前。
出雲子,收好珠子,拱手行禮,“諸位道友,還請上山,在觀中稍作休憩。”說罷,便急忙轉身,朝著山頂飛去,轉眼間,便不見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