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她果真從魔域來了大周。
“原來是虞仙子!”悟虛,拱手笑道,卻忽然臉色微變,因為他看到朱元璋及張翠露等人,竟然也跟在其身後。
此刻,那虞仙子已然飛至了近前。她一拂綠袖,復又說道,“虞某此番代表天殘宗,恭祝悟虛城主星光燦爛,前途無光明。”
這時候,朱元璋及張翠露等人,似乎如夢初醒,頓時又驚又怒,但隨即看清了四周情景,只冷冷看了虞仙子一眼,隨即飛回至悟虛這邊。
“師兄,小心。這虞仙子,如今一身魔功高深莫測,而且似乎還另有古怪,似乎體內還藏著那長春真君。”朱元璋站在悟虛身旁,悄然傳訊。
悟虛不由再度凝神看向虞仙子,果然,眼前之人,一會兒是虞仙子,一會兒又像忽然似乎變了樣子。容顏沒有改變,氣息也沒有變化,但那眉目之間流露出來的些許氣質,卻著實有點判若兩人。
“虞仙子過獎了,”悟虛淡淡說道,復又環顧四周,“感謝諸位前來,還請入內小敘片刻。”
於是,眾人又在城主府後院,聚在了一起。
這次,明顯不同上次。首先是人多了些。除了五大世家家主,城主府的右參事徐傳山、侍衛長秦泰,雍州駐軍左右參將,還有魔域三大勢力在雍州城的代表,天殘宗離情閣的虞仙子、逆天盟回香樓的章春秋、大自在宮奇異館的呼延慶,還有幾名真靈層級的散修。其次,便是這些真靈脩士,對悟虛的態度明顯恭謹了許多。
這便是,啟星成功的好處。
悟虛自然要趁熱打鐵,寒暄幾句之後,便嘆道,“如今,幾位前輩雖然走了,但看情形,小僧卻是要在雍州長呆一陣子,所以還望諸位多多關照。”
“豈敢豈敢,全憑城主吩咐。”諸如此類的言語,頓時響起,卻沒有什麼實際的表態。
倒是那虞仙子,笑言道,“本宮,昨日剛到雍州,今日偶遇朱道友等,方才知曉城主大人如今也在改制變法。”
朱元璋臉色一沉,冷哼了一聲。
“聽聞城主在籌劃修士院之事?天殘宗離情閣,倒是非常支援,但不知城主允許我等參與否?”虞仙子,對朱元璋的冷哼聲似若未聞,只對著悟虛繼續言道。
她這番話剛說完,四周一片安靜。
“城主大人,改制變法,乃我大周內部事宜。雍州雖在邊疆,但也不宜讓魔域之人參與。”片刻之後,右參事徐傳山,對著悟虛肅然說道。
立時,應和聲四起。
“諸位,我們身在雍州,支援城主改制變法,難道也有錯?”這時候,逆天盟回香樓的章春秋,起身說道,“大周朝,廣納修士,無論所謂正邪。怎麼這雍州城的修士院,我等魔修便不可以參與了?何況我離情閣、回香樓、奇異館,皆已在雍州城內經營多時。”
他這番話,說得也有道理;是以,一時間,又安靜了下來,沒有人站出來反對。
眾人遂將目光投向悟虛。
悟虛哈哈大笑,“這修士院,又不是什麼賺錢的地方,諸位這是為何?恰恰相反,不但不賺錢,還需要燒錢,是虧本的買賣。”
賺錢,燒錢,乃是悟虛前世所在世界的詞語。但悟虛用上了佛門聲聞妙法,卻是讓眾人秒懂。
“城主大人成立修士院,乃是大手筆。這修士院的成立運轉,恐怕開銷不小,本宮可以代表天殘宗承諾,每年出三千靈石,一部魔功,一名魔修助教。”虞仙子,笑言道。
那逆天盟回香樓的章春秋,大自在宮奇異館的呼延慶,隨即也紛紛表態。
那五大世家家主,有點坐不住了。他們相互看了一眼,又朝著右參事徐傳山望去,然後齊聲說道,“修士院一應開銷,我等全包了。”
悟虛吃了一驚。修士院一應開銷,悟虛沒算過;但徵地,蓋房,宣傳,招納,再加上第一年的日常運轉,悟虛也曾大致估算過,按照目前雍州城的修士數量,恐怕須得有十萬靈石多。
這些世家,竟然如此財大氣粗?!之前的靈資徵繳,悟虛還記得,這五大世家繳納上來的靈資,折算下來,也不過七八萬靈石。
“想不到五大世家,底蘊如此深厚。”悟虛淡淡地說道,卻也不會在此刻如何追繳靈資,“只是,修士院,確實是要相容幷包,海納百川,須得設有魔修一系。不知五大世家,是否有魔修相關的資源?”
五大世家的家主,頓時齊齊沉默。大周雖然招納六宗修士,但世家者,必定是出自釋儒道三宗,斷沒有魔修,鬼修,或妖修能開創世家的。這是一條不成文的準則。世家常年累月,也有些這種或哪種魔修,但都上不了大臺面,自然更不能同天殘宗、逆天盟、大自在宮等相比。
那虞仙子、章春秋、呼延慶,在一旁笑而不語。
“啟稟城主,離情閣、回香樓、奇異館,在雍州經營多時,支援修士院,倒也不是不可以。”右參事徐傳山,忽然又問道,“但,修士院畢竟是我大周之事,屬下以為,修士院長老會,暫時不便讓三位加入,除非朝廷有明令,或皇上親口降旨。”
大周皇帝等通玄大修,來此雍州,所作所為,本是為了一件洞天法寶及相關“逆賊”。此刻,逆賊帶著洞天法寶,趁著石碑顯靈、護城大陣出了紕漏,已然出大周,遁至魔域。他們還留在這裡幹甚?
自然,大周皇帝此刻不可能現身給悟虛撐腰了。
這些訊息,天妖在臨走之時留下的訊息裡,曾隱晦提及,悟虛心知肚明,看也不看天上,只沉吟著說道,“右參事,謹小慎微。你的顧忌,也是本城主不得不考慮的。但,若是如此,總不能讓虞仙子等白白出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