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陰星上,測試所謂的靈根,有一套通用的方法和器具。
最簡單的便是,由一種叫做鑑靈儀的法器予以鑑定,測試者以手相觸,鑑靈儀若有反應,便表示測試者可以修行。這一步,叫做靈氣灌體。
其原理,大抵是此鑑靈儀朝測試者注入靈氣,靈氣在測試者體內遊走。一般而言,若是適合修行者,靈脈暢通,則很快靈氣回流,損耗不大,若是不適合修行者,靈脈堵塞,則靈氣遲遲不能回流,且損耗較大。
而且,不適合不同類別的修行的測試者,他們所反饋回來的理念過去,屬性上也有差別。適合佛門修行的,便是金黃之色,適合道門修行的便是青綠色,適合儒門修行的,便是乳白之色,而適合魔道修行的,則是紫色,適合鬼道修行的,則是黑色,適合妖族修行的,則是血紅之色。
這樣,便可以大致判斷處一個人是否適合修行,可以透過回流靈氣的時間、多少,還是顏色,初步判斷。
當然,也有例外。有些特殊的靈體存在,未曾修行前,需要很多靈氣激發。而且,普通資質的測試者,靈氣回流,顏色斑駁。這便須得有經驗的修士,再次確認。有時候,還不止須得幾位修士,逐一測試判斷。這一步,叫做普渡慈航。到底是否能修行?怎麼修?修什麼?都在這一步確定。這一步,也是最關鍵,花費最大的一步。
右參事徐傳山,調配了三套鑑定儀,然後與朱元璋、李明珊,各自一套。畢竟,幾乎所有的凡俗之人,都擁堵在城主府外。
悟虛對此也很好奇,也很關注,也出了密室,要親自看著這場測試。
這些凡俗之人,不管什麼樣的,都小心翼翼,魚貫而入。有的,可能是第一次,或者是最後一次,進這城主府。有的,甚至露出平生第一次媚笑或尷笑。
數個時辰之後,還沒有發現一個具有修行潛質的凡俗之人。
悟虛,聽聞此結果,沉默不語。畢竟,是自己親眼在一旁看著的。這短短几個時辰,三套鑑定儀,便耗費了數十塊中等靈石。也親眼看到,,這些前來測試的凡俗之人,全都卡住了靈氣灌體這一步。但他們,走出去之時,一個個全都神清氣爽。畢竟,每次測試,縱然是不適合修行的,但靈氣灌體,終究是有好處的。不說洗髓伐骨,至少也相當於做了一次深度理療。
他們凝重而來,嬉笑而去,如釋重負,越走越遠。
悟虛默默看著他們的背影。
這時候,終於有不甘地聲音響起。
“諸位仙師,在下體內,那靈氣如虎似狼,橫衝直撞,這分明是感應極其強烈啊。怎麼就說不行了呢?”一個二十多歲地小夥子,在在那裡失望地叫嚷著,似乎不能接受測試結果。
一團烈焰,憑空出現,落了下來,呼吸之間,將其籠罩,將其焚滅。
“此番測試,乃是城主開恩,本官又豈會草率行事?若此無端呱噪者,便是此下場!”徐傳山,板著個臉,那一團烈焰,還在上空。
悟虛想要說什麼,卻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說什麼。
徐傳山,這一番震懾。頗有效果,後續的測試者,愈發規矩起來;有的甚至,測試之後,根本不問結果,朝著仙師們,鞠躬行禮,然後做賊似的,直接朝著大門外快速走去。
忽有一人,不同一般,一大把年紀了,卻在第一步,靈氣灌體之後,癱倒在地,渾身抽搐·,如遭雷擊。
莫說徐傳山,便是悟虛也嘆了口氣,這等資質,怕是根本排斥靈氣,不能與靈氣相感應吧。
但隨即,此人又有異變,忽然從地上飛了起來,大吼大叫,表情十分猙獰。好像鬼上身,附了魔一般。
悟虛卻是大喜,疾聲問道,“此人能修行?”
徐傳山,沒有立刻回答。他定住此人,親自出手,探測此人。片刻之後,回道,“此人已過童年,又沾染了酒色,已然種下暗疾。方才靈氣灌體,虛不受補,是以有如此反應。”
悟虛聞言,不由大失所望,微露憎惡之色。
徐傳山,揮揮手,命左右軍士將此人抬走。
卻不料,法界之中,有一人傳訊給悟虛,“此人,不尋常。”
悟虛一看,這傳訊之人竟然是剛剛醒轉過的何其峰。他此刻,神氣十足,似乎已經完全恢復過來。
“大師,此人如此排斥靈氣,似乎是一種特殊的靈體。” 何其峰,復又解釋道,“一般凡俗,縱然如何不堪,靈氣灌注之下,也不會如此反應。”
說的似乎有幾分道理,悟虛當即止住軍士,對著徐傳山,朱元璋和李明珊,說道,“此人,方才無端飛起,似乎不是虛不受補能夠解釋的吧?”
徐傳山,面無表情,朝著悟虛拱手行禮,“方才,徐某將其定住,復以靈氣探查,此人神識萎靡,肉身崩壞,實無有任何可取可疑之處。”
悟虛,默然。方才,其實悟虛已經放出神識,暗自探查掃描了此人一番,確實如徐傳山所說,神識萎靡,肉身崩壞,也根本看不出有什麼奇特之處··。
朱元璋,放出·神識,也探查了一番,然後沒有說話,應該所得結果和悟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