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神潛?”悟虛從法界中,注視著眼前之人,緩緩問道。
誰知,神潛卻反問道,“這位大師,莫非便是如今的雍州城主悟虛大師?”
“什麼?雍州城主?”牛頭村民村民,似乎這時候才聽到王二的說話,頓時紛紛面露驚疑之色,有幾人已然放下了兵器,行禮叩拜,請求悟虛為牛頭村主持公道,捉拿兇手,同時準允他們一行人到魔域去。
顯然,神潛附身在王二體內,一直沒有讓這些村民發覺,方才說話,也暗中將聲音與這些村民隔絕。
“阿彌陀佛,小僧已然離開雍州,四方雲遊,這些事情,爾等還是去找新任城主,或者左右參事。”悟虛合掌,帶起一陣罡風,將這些叩拜在地的村民,悉數扶了起來,眼神卻依舊望著“王二”。
他這是附身在另外一人體內?這等術法,悟虛未曾傳授給神潛的,再說悟虛自己也不會。那日分別之後,他不知有何境遇?又為何說出剛才那些虛頭巴腦的憤青之語?
李明珊已撤劍,雖然悟虛沒有回答她的提問。
但朱元璋也沉臉出了來,默默地看著這個王二一會兒,忽然毫無徵兆地出手了。他手臂一抬,便是一道飛龍虛影,咆哮而去。
悟虛本想阻止,隨即又改變了注意。
“大周修士,豈可隨意殘害凡俗之人?!”那“王二”沉聲說道,也不見有什麼其他動作。只見朱元璋的那道飛龍虛影,臨近其跟前,轉了轉,便消失不見了。
朱元璋臉色更加肅然,卻一時間沒有再出手,也沒有說什麼。
那些村民,被悟虛暗自扶起之後,依舊向著悟虛訴說,甚至哀求。
悟虛皺起了眉頭,神潛居然不現身,如此無禮,那自己也無需理會了。
便在此時,神潛終於神識傳訊過來,“師尊莫怪,神潛如今有要務在身。只是,師尊真的要離開雍州,不當城主了?”
悟虛沒好氣地答道,“正是,若是不是此番耽擱,恐怕已遠去。還有,再說一次,我不是你師尊,之前同在佛門,算是你的師兄。”
“師尊如此說,我卻不能如此想。”神潛沉默了一會兒,復又急急說道,“牛頭村之事,還請師尊菩薩心腸,行個方便。”
悟虛當即問道,“你如今怎麼摻和到牛頭村之事裡面來?難道真是幾個凡俗之人,出雍州,至魔域?”
神潛不答。
那些牛頭村村民,卻不知這些狀況,依舊一個勁兒地圍著悟虛訴苦。
罷了罷了,悟虛暗自傳訊給朱元璋和李明珊,不要在這裡如此糾纏,直接飛走便是了。
誰知,悟虛剛剛傳訊完,卻見得前方飛來一隊修士,身披鎧甲,似乎是軍中人士,其為首者,更是開口如天雷滾滾,
“前方可是牛頭村村民?爾等已被駐軍徵調,悉數原地待命。”
被駐軍徵調?那些牛頭村村民,頓時嚇著了,更是啼哭著要悟虛做主。
悟虛一遲疑,便被那為首的軍中修士認了出來,當即帶著人提前落地,然後趨步而至,朝著悟虛行了個軍禮,“雍州駐軍修士營肖一品率同袍同修,奉大將軍之命,徵調牛頭村村民,在此見過城主。”
半響之後,悟虛徐徐問道,“不知為何徵調牛頭村村民?徵調到何處?”頓了頓,復又問道,“為何駐軍徵調,我雍州城主不知曉?”
那自稱肖一品的修士,頓時啞然。
大周早有明文規定,駐軍若有徵調,須經得當地府衙同意,然後由府衙和駐軍共同簽發命令,然後還要上報朝廷。
悟虛雖然此刻悄然離開了城主府,但卻可以斷定,眼前這個貌似魔修的肖一品手中,根本不可能有雍州府衙和駐軍共同簽發的命令,因為自己是悄悄走的,場面上來講,自己還是雍州城主,而自己根本沒有簽發任何城主令。除非,這種命令,不需要城主批示,左右參事即可決斷。但左右參事,與駐軍勢成水火,方才還要以牛頭村說事,又怎麼可能簽署這等命令?
悟虛看著那貌似魔修的肖一品及其身後的一干修士,笑了笑,“都退下吧。”
牛頭村村民,如釋重負,便是“王二”也用眼神向悟虛表達了謝意。
肖一品,臉沉如水,定定地站在那裡,卻沒有退去。徵調牛頭村村民,乃是大將軍祝東來,親自給自己下的的命令,斬釘截鐵的命令!
氣氛頓時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