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初始還沒當回事,想那趙彤不過也是真人前期這個層級修士,便縱有那厲害無比的魔旗,又怎麼可能將在場這麼多真人修士困住?!哪知道,趙彤不知道施展了什麼秘法,竟然令那龍脈之氣也從韓匡體內飛出,甘受其驅使,化作一條金龍,衝入魔域,攻擊眾人。
那龍脈之氣,至剛至剛,對於鬼道修士,有莫大的剋制作用。幾個回合下來身為,羅剎峰下來的敖銘等人便招架不住了,心魔熾生,靈力開始散亂,隨時性命不保。幸好,沈/昌岐等人,憑藉美雪子和朱元璋體內龍氣,因為同源同種關係,不受那從韓匡體內飛出的金龍攻擊,找準縫隙,合力開啟了一條通道,敖銘等人尾隨其後,方才得以逃出生天。
卻不料,趙彤依舊不罷手,朝著敖銘等人緊追不捨。
沈/昌岐,心中起疑,帶著美雪子,以及手下五人,急急迴轉杭州府之後,便將此事稟告給廬山陰罡峰東海老龍王和羅剎峰的黑龍使。那東海老龍王和黑龍使,不久便分別傳來回訊,都是一個意思,要沈/昌岐速與趙彤見面,商議合作。
沈/昌岐便隻身返回元都,隨趙彤,輾轉來到皇宮大內的一處隱秘宮殿。殿中,還有一個人,隔著嫋嫋青煙,氣息晦澀,幾近於無,直到趙彤說完星雲竹的來歷,方才開口道,“如此神物異寶,知道訊息的人越少越好,尤其是不能讓天外天的修士知道。”
沈/昌岐聽其口音語氣,似乎便是方才當眾喊出“星雲竹”三字之人,心中不滿,便問道,“當時閣下,一語道破天機,不知道已經有多少人聽在耳邊,記在心裡,如今恐怕是鬧得世人皆知。”
“那儒門知乎先生,道門一清大師,還有羅剎峰鬼道敖銘三人,已經神魂俱滅。”那人似乎沒有覺察到沈/昌岐的不滿,聲音始終是那麼單板,似乎不帶一絲感情,但傳到沈/昌岐耳邊,卻不異晴天霹靂!
知乎先生、一清大師,敖銘等三人,自己要是沒有記錯的話,知乎先生和一清大師是隨著朱元璋一道,筆直正南飛,敖銘三人則是西南方向逃去,短短時間內,這不同方向的五名真人修士便先後遭遇毒手,神魂俱滅??而且,若是敖銘等人已然神魂俱滅,黑龍使又為什麼也和龍王一樣,叫自己前來商議合作??
沈/昌岐心中驚疑不定,暗暗望向那個神秘人。
那神秘人,身影更加虛無飄渺起來。
趙彤似乎知道沈/昌岐所想,說道,“我等分別追殺到中途之時,八思巴大師出手了。”
“八思巴?”沈/昌岐穩住了心神,低聲念著這三個字,笑了笑,“他怎麼會出手殺了這五人?不會他也是你們魔門這邊的吧?”
趙彤搖搖頭,“三太子說笑了。八思巴大師估計也是不欲星雲竹的訊息外洩。”
“那他為何不來殺我們?”沈/昌岐,隨即反問道。
“因為,老夫在此。”殿外一個滄桑低沉地聲音響起,隨後,殿門被緩緩推開,一個黑袍老人,邁步走了進來。
“晚輩拜見黑龍使大人!”沈/昌岐,趙彤,紛紛起身行禮。便是那隱於嫋嫋青煙中,漂浮不定的神秘人,也在暗處微微現出身影,抱拳恭敬說道,“拜謝黑龍使大人,晚輩情況特殊,不能現身恭迎,還望黑龍使大人贖罪。”
黑龍使,文天祥,寬大的黑袍,無風自動,如雲飄飛,一條金色龍影若隱若現,看上去是由暗色金絲繡在兩邊袖袍處,但卻猶如活物一般。一絲淡淡的殺氣,彷彿平靜而深邃的海面,偶爾被風帶起的水珠和溼氣,讓沈/昌岐不由想起了自己當日率東海妖軍,從東海登陸,一路西進之餘,駐足於雁蕩山十三瀑布之前的情景。
文天祥,聽罷那神秘人的恭聲話語,雙目卻微側,朝著殿內另外一處角落,深深地看了一眼,說道,“無妨。做大事不拘小節。”隨後,又看了趙彤一眼,說道,“那兩個天外天大自在宮修士,已經被老夫煉成了小鬼。”
趙彤臉上神情微微變了變,隨即恢復了平靜,沉聲道,“多謝前輩出手。”
黑龍使文天祥,微微一頷首,又轉向沈/昌岐,“稍後,你回去儘快將今日在場的東海之人悉數料理,以免星雲竹之事外洩。”
沈/昌岐愣了愣,疾問道,“前輩和父王可能不知,美雪子與我情深意合,心心相印,生死與共。。”
文天祥,輕輕一揮袖袍,一股黑色龍氣,騰空而起,在殿中瀰漫開來。這股龍氣,似乎暗含著一種無上的威嚴,似乎比那龍脈之氣,還要霸道。身為真人修士的沈/昌岐、趙彤,還有那躲在角落裡的神秘人,似乎全都有一種臣子面對帝王的感覺。
真是奇怪,為何我本是凡人,但我奪了三太子的舍之後,又成功在鬼龍問天大陣中以真靈龍元凝結龍魂,某種角度來說,已經與真龍無異,為何面對黑龍使這龍氣還有如此感受?要知道這種被無形壓制的感受,便是自己先前面對那人族億萬子民,千百年精誠凝結的龍脈之氣也不曾有過的。。
沈/昌岐,正暗自猜疑著。卻聽到,那黑龍使文天祥,聲音又威嚴而起,“身具人族龍脈之氣者,爾等不得妄自加害。那女子之事,由你負責。”
沈/昌岐正要再問,殿中黑雲隨著那龍氣翻騰片刻,便攸地一收,化作三片漆黑髮亮的龍鱗,分別飛向/昌岐、趙彤,還有那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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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雪子玉手輕輕從案几上果盤,兩指夾起一顆剝好了的潤滑荔枝,送到沈/昌岐嘴邊。沈/昌岐回過神來,望著端坐在旁,一身宮裝,眉目之間隱隱露出雍容華貴的大家風範,嘴裡含著荔枝,含糊不清地笑道,“愛妃,如今看上去,越來/越像那大周女皇帝武則天了。”
美雪子,嫣然一笑,似怒還嗔地收回手,蕩起一陣碧綠的香風,“沈郎又說奴家的笑了。人家是女兒身,又是東瀛扶桑人,那龍脈之氣,大多都跑到那老奸巨猾的朱元璋和懵懂小子韓匡體內去了,奴家這裡只不過稍有些許。”
沈/昌岐,凝望著美雪子那嬌羞細膩的面容,不由微微出神,半晌,方又笑道,“你還不知足。龍脈之氣,至陽至剛,你女兒之身,本難承受,幸好前世出了個巾幗不讓鬚眉的武則天,使得龍脈之氣,攝含了一絲陰柔,不然今日在元都豈能如此順利?”說到這裡,微微一嘆,對著夜空喃喃自語道,“一啄一定,莫非便是天數?”
聽到此,那美雪子不由明眸泛彩,含情脈脈地望著沈/昌岐,“古人云,孤陰不長,孤陽不生。想不到,一切便在沈郎你的計算之中。”
沈/昌岐,雖然已經不知道多少次,見過美雪子如此·媚態,但每次情景之下,都難以把持。尤其是今夜,體內蘊含了一分龍脈之氣的美雪子,全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無形的莊嚴氣勢,更激起因為失去親身攝取龍脈之氣而心有遺憾的沈/昌岐,無窮的鬥志和激情,恨不得立刻撲了過去,將其身上那明豔的宮袍剝得精光,放佛征服了她,便征服了整個世界。
西湖上,夜色漸濃,晚風夾雜著岸邊沁人的芬芳,徐徐拂來,孤零零,而又霸氣十足的東海龍宮御製的七彩龍舟之上,一片杯盤狼藉,空無一人。靜謐的湖面微皺,鳥不飛,魚不躍,天上的明月,偷偷的從雲層中,羞答答地露出半張臉。
忽然一道巨大的淡綠水柱,從湖底升起,衝至高空近百米,凝而不散,蔚為壯觀。美雪子在水柱中若隱若現,長髮如瀑,雪白的酮體,簡直美豔不可方物。她雙手握著一對犄角,似乎在呢喃自語,“黑龍使這樣的真靈大修,親下廬山,難道悟虛大師那星雲竹,竟然如此珍貴?龍脈之氣,大半被那朱元璋得了去,沈君欲要爭奪天下,豈不是又難上了幾分?”
一聲龍吟,從水柱中傳出,聲震夜空。清冷淡綠的水珠,朝著四面八方飛落下去。沈/昌岐懷抱著美雪子,翩翩降落回七彩龍舟。兩人滴水不沾,相擁坐在船頭。沈/昌岐,伸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雙眼緊閉,倦意十足的美雪子嫩滑臉龐,遙望著應天府方向,曬然說道,“黑龍使大人和趙彤,都沒說,但本王心中卻一片雪亮,今日在元都那處秘密宮殿中的神秘人,多半便是那朱元璋無疑!”
美雪子,如夢方醒,長長的睫毛抬起,眉目一片驚訝,凝望著沈/昌岐。只見,沈/昌岐冷冷笑道,“若如此,縱然他朱元璋奪了大部分龍脈之氣,本王也有法子對付,管叫他竹籃打水一場空!”
正所謂
洞中兇險多吉伴,身後迷離魔影淡。
殺戮陰謀為哪般?西湖旖旎共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