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等待著命運審判的李慕很快就得到了靖姑娘的回覆，區區三個字，簡潔明瞭，卻讓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不愧是仙界馳名的冰山女強人，聽到這種訊息竟然還能夠如此冷靜，這世間還有什麼事情和人能夠融化她身上的冰霜鎧甲啊。」
之前李慕就聽說過眼前這位靖姑娘的為人和作風，但當他切身接觸這位聽雪樓「二把手」之後，還是被其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心態所震驚。
不由地疑惑，能夠將這等人物納入麾下，還與其出雙入對，成為別人口中的人中龍鳳，這聽雪樓的樓主簫憶秦該是牛到什麼程度啊。
「那……前輩，還有什麼問題嗎？」
見靖姑娘不再發聲，李慕也是忐忑地問道，他真心有點怕對方再提出什麼刁鑽的問題，面對這種實力的高手，踏錯一步可能都是致命的。
「沒有，你可以走了。」
依舊是清冷的回答，但所幸李慕已經完全適應了這種對話方式，躬身作揖，就是想要告別。
低頭的瞬間，恰好瞥見了那隻隱藏在裙襬後的白皙玉手，與之不相匹配的肉眼可見的老繭，那是修士的功勳章，是實力的基石。
而此時此刻，這只不知道讓多少敵人飲恨的手正握著一柄殷紅的長劍。
血薇劍，靖姑娘的本命武器，讓所有聽雪樓的敵人都聞之色變，和簫憶秦的夕影刀一樣，都是超越了天階的超級神兵。
李慕的心猛地顫抖了一下，他意識到眼前這位從頭至尾都沒流露出一絲情緒的靖姑娘竟然一直保持著隨時可以出劍的狀態。
如果剛才兩人的對答有一丁點問題，那恐怕這柄血薇劍就會立即出鞘，取掉自己的性命。
「好險，這就是在鬼門關前走一遭的感覺嗎？這靖姑娘太可怕了，比我之前見過的任何人都強，彷彿是為了殺戮而生的一樣，以後真的再也不想遇見她了。」
李慕自認也見過不少大人物，李家隱宗的老祖、蓬萊十佬、歸墟教的超級強者、「血」組織的天王，甚至還有像藍琬瑤、阿紫這樣來自至高界的皇級強者，但沒有任何一個能夠像眼前的紅衣女子一樣給他帶來近乎窒息般的壓迫感。
名為靖的女人，就那樣站在三步開外，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但自己在她的面前就好像***了一般，沒有任何抵抗的餘地。
說白了，她想讓自己死，那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條，絕無迴旋的可能。
「你為什麼還不走？」
隨著聲音再次響起，李慕從渾身僵硬的狀態裡驚醒，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半步。
「那晚輩就先告退了。」
好不容易才穩住震盪的心神，李慕再次恭敬地行禮，臉上掛著的是微笑，但他知道這笑容一定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