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丸宮?!”
張清和聽完郭思成的言語,一臉震驚地看向他。
“是,整座背陰山,不過是守庸子的泥丸宮。”
郭思成淡淡道。
話都說到這份上來了,張清和瞬間想到了些東西——
“這所謂一座座的天外天,實則是大聖級數以上存在的人身天地?!”
張清和說罷又自我否定起來:“這說不過去啊,這說不過去啊!”
若是小玄天這種近仙世家所踞的地界也就罷了,可那麼多道果門閥坐擁著的天外天可都是由道果仙君所造,那些修士們證得道果之後,無不是往比天外更高的仙神所在而去,按理來說這人身天地應當隨他們而去才是,為何還遺留在了中天大界之中呢?
可又恰恰是這樣,才能解釋為何張清和靈視到了夜晚之後,能見著這太浩天的一切“活”了過來,張牙舞爪叫囂著,彷彿要將所見的一切活物吞沒。
“等到一定時候,你就懂了。道果究竟是什麼,祂們又究竟要什麼。”
郭思誠笑了笑。
所以好傢伙……長安塾真就在守庸子肚子裡頭待著呢,平子是真心膽子大。
若不是祂泥丸宮被釘得死死的,侵染的特性與雜亂的囈語都被靈肉相隔,鎖在靈界裡頭,真要讓山上那東西全面復甦,大傢伙一起完犢子。
張清和現在都有點慶幸那玩意挑了“李少白”這麼個好辦法,不然和南天那邊一合計,直接想個法子全面復甦,太浩天裡頭這些人怕不是都得遭殃。
張清和望著那山,彷彿那山便也望著他。那背陰山間通體無草木,有些地方土石翻湧,裸露的山體說不出的猙獰,迷霧繚繞之間,居然顯得有些雀躍。
他不願開靈視,既是想給自己一個清淨,也是不願看那山謀劃得逞之際是怎樣一番醜態。
“咱上去嗎?看時候也差不多了,我家先生固然在大事上靠得住,但是聯絡到往日裡的不著調,我卻總是有些憂心的。”
張清和把不準時機,於是隱約以郭思成為主,太陰寄託在玉簡裡頭慢慢悠悠地繞著張清和轉,也不對此事妄加評論,很有工具人的自覺。
“差不離。”
郭思成不磨蹭,也不急切,倒是襯托得張清和有些不沉穩起來。
他回想起起當日與李墨在乾天殿裡頭除了當面言語,還私底下傳音入密的一段對話——
“山裡頭那位要少白的身子,文昌的本意也是山裡頭那位得給鉤子釣出來。”
“所以少白先生便是那個鉤子?聖君緣何不當面說,我們聊著的不就是這事兒嗎?”
“文昌那陰人在你那捲墨寶裡頭待著呢,常日都是他算計你,你上山之後也好好嚇他一次。
原本為了磨礪你,他是不允我說這些的,得你自己猜。
但是你一個比芝麻粒兒大不了多少的歸元娃娃,惟一境一口氣兒都能給你吹走,去硬碰我都發怵的玩意,我著實不放心。
我的教法和他不一樣。
記著,如果文昌備上的手段不頂事兒,你就跑,李少白你就不救了,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