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呼吸之後,鍾繇便開始解釋道:“袁尚的十萬大軍大敗,意味著冀州最後的軍事力量也消失殆盡了!
身為世家之主,必須要為整個家族考慮。要麼繼續支援袁尚,要麼另投他人。
重新支援袁尚的可能性不大,因為事實證明,袁尚是真的扶不起來,砸進多少錢和糧食都是沒用的。
故而此時的張恆面臨兩個選擇。是歸順韓成?還是歸順我們?
雖然我們雙方對世家的態度都不是很友好,但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對世家來說,韓成的‘分地令’是‘斷根’之舉;而我們的‘屯田令’,只是‘取果’之策。
雖然都挺狠,但歸順我們,好歹還能剩下一些。
世家之人,都是聰明之人,兩相比較之下,我認為冀州世家歸順我們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既然我們能得到訊息,張家自然也能得到訊息。
為了獲得更大的利益,他必然會趁著天不亮就來了,說不定,現在就在路上了!
這時候,我們就要‘端著’了。
讓他為昨天的‘無知’,付出點代價。這樣,我們才好‘坐地起價’,更迅速的完成任務!”
隨從聽了鍾繇的話,恍然大悟:“鍾大人,厲害啊!”
......
天微微亮,張恆果然如鍾繇所料想的那樣,早早的就來到了富貴客棧,在此等候多時了。
為了表示態度的真誠,張恆得到訊息之後,便直接趕了過來。
其實張恆完全不用這麼做,但昨天的‘無知’已經得罪了鍾繇,為了家族的前程,只能小心翼翼的試探一下了。
到了鍾繇居住的小院的門口之處,隨從果然盡職盡責的阻擋了張恆一個時辰,張恆是又冷又餓,但也只能無奈的等著。
無論你的身份多麼高貴,在求人的時候,就是這麼的卑微。
當鍾繇肯接見張恆之時,張恆都有種感激涕零的感覺。
鍾繇,是個大好人啊!但是他卻忘了一件事:這一切,都是鍾繇造成的。
鍾繇看見‘形態悽慘’的張恆,隨口問道:“你來了?”
張恆面帶愧疚之色,立即回道:“小人不知深淺,說話沒輕沒重,昨日在言語之間冒犯了鍾大人。
請鍾大人‘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小人吧!
小人願意拿出五千兩黃金獻給鍾大人,為自己的行為贖罪,請鍾大人務必收下!這樣小人才能安心。”
鍾繇自然明白,與其說張恆這五千兩黃金是獻給自己的,不如說是買斷自己的話語權,為他昨天的‘無知’行為買單。
讓自己該給他什麼地位,還給他什麼地位。
但是,這可能嗎?
世界上最珍貴的藥就是—後悔藥!
五千兩黃金就想買如此珍貴之物,未免太簡單了一些。
鍾繇正襟危坐地說道:“張家主說的哪裡話!
大家所處的位置不同,說話自然也不相同,哪有得罪之語,都是各為其主罷了。這點,我是知道的。
你貿然的給我五千兩黃金,這事要傳出去,可就不是這麼簡單的。
很多人會說你的位置來路不正。讓我也跟著很難堪的啊!
你剛才說的話,我就當沒聽見,我們還是說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