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果老的話果然引起了張仲堅的注意,他問道:“那後山溝裡的桃花樹原來是沒有的?”
張果老道:“當年後山溝被神雷劈了九天九夜,我就知道有大事要發生,可是奇怪的是,第二天過去,什麼也沒找到。
“又過了一天,竟然長出一株瘦小的桃樹,那青驢嘴賤,竟然去啃食它樹皮,因此惹怒了它,把它奪舍了。”
張仲堅道:“天意弄人啊,怪不得如此,我就覺得他對你的態度好像並不尊重。只是可憐了那頭蠢驢,它跟隨了你好些年了。”
張果老也是唏噓不已,點點頭道:“從東漢我八兄弟得道開始,它就一直跟隨我了。至少在凡間就有七百多年了,說沒有感情是假的,只是它太蠢而已。
“我早知它會早夭,可是沒想到會被一株桃樹奪舍,因此一直在觀察它的動靜,有一天它突然開啟了靈智,說要渡劫化形了,我就覺得蹊蹺。”
張仲堅道:“可是小青不在你神獸手鐲裡呆得好好的,為何會去啃食那桃樹呢?”
張果老道:“後山溝是我放養小青的地方,每天都要把它放出來放風,它可不像人類,畢竟還要排洩的,因為我心疼自己的神獸手鐲,捨不得把它弄髒了。”
張仲堅道:“那畜生的糞便如何處理?”
張果老道:“以前仙凡一體時,是沒人處理的,因此到處拉,但是可以培育花草。在仙界如今大力整治環境,據說畜生的糞便會傳染瘟疫的,因此抓得非常緊。”
張仲堅卻打破沙鍋問到底,問道:“難道是就地掩埋?”
張果老微微一皺眉道:“首先得對它進行無害化處理,施以法術殺死病源,然後才能掩埋在大樹下當作花肥。仙界專門成立了環衛署,由那個藥王谷的玄明子長老負責。”
張仲堅卻聽得寒毛直豎,病源是看不見的,它們實在太微小了,如何知道它們有沒有被殺死,簡直是扯蛋。
張果老道:“今天我都你最後一個法術,請看我的手印,它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叫焚天術,另一部分叫天眼通。”
張仲堅吃了一驚,這三十年來,他已習慣免費從張果老那兒學法術了,可是聽張果老的口氣,將來好象要收費的。
張果老嘆口氣道:“不是老仙我小氣啊,我也得修煉啊,否則不進則退啊,這一千年老夫忙於瑣事,沒有空修煉,連那畜生都趕超上老夫了。”
都了半天,張仲堅終於把法術學會了,他開啟天眼,果然看世界時色彩與形狀不同了,其實我們的世界裡還飄浮著無數的極細小的微塵。
再看張果老時,卻發現他面目不清了,明明他就在咫尺,可是反而看不清了。
張果老笑道:“天眼通有了缺點,就是不能近看。你看我時變得非常模糊,而越細小的東西越看得清楚,這與眼球的特殊構造有關的。”
他便又傳授了關閉天眼通的方法,以及它在各種極端情況下的運用。
張果老道:“有許多功能需要你親自試驗,才會印象更深刻。它適合看極微小的東西,因此視野就被放大無數倍。
張仲堅點點頭,可是馬上又開始發愁了,他上哪兒去搞仙晶呢?
將來到處要花錢,若是沒有仙晶可謂是寸步難行。
張果老安慰道:“船到橋頭自然直,你也不必太過擔心。”
張仲堅道:“是啊,順其自然吧,考慮得最多也沒用。可是僅憑這根桃枝木你就懷疑是將臣轉世了?”
張果老道:“就是他,當年我八仙與他鬥了無數年,不分勝負。直到趙宋王朝我們才出世。”
張仲堅道:“原來是道友啊,想不到吾道不孤。”
張果老冷笑道:“當年征戰令發,凡不會應召會被天道自動處決,可是還有人當了逃兵,將臣這屍祖就是其一。”
張老仙的這波猛料,讓張仲堅真正動容了,他的眉頭開始緊鎖,似乎在考慮這件事的可靠性有幾成。
張果老道:“老弟,我比你得道時間要早得多,因此知道一些遠古秘聞,當年鴻鈞道釋出了征戰令後,還是有人出於私心,不奉召的。”
張仲堅道:“在民族大義面前,並不是人人都慷慨激昂,願意為此作出犧牲的,不然也不會出現像石敬塘、桑維翰之流奴顏卑膝,甘願出賣大好河山,只為當個傀儡的兒皇帝!”
張果老也是激憤無比:“像岳飛之流實在是鳳毛麟角,可還是被奸人所害,所以我八兄弟才決定飛昇仙界的。”
張仲堅道:“可是你怎麼會懷疑將臣沒有奉召?”
張果老道:“首先是天地英烈榜上沒有他名單,凡犧牲者都上了天地英烈榜,他們自然還會涅槃重生的。”
張仲堅道:“可是也有可能是下落不明啊,不出現在天地英烈榜上,不等於沒有奉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