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再見到阿福時,只見老頭笑嘻嘻的,似乎非常愉悅。
當陸廣氣得臉都變色,老頭才安慰道:“你是被混沌寶器主動認主的傢伙,應該是有大機緣的人,何必在意眼前的暫時得失呢。”
陸廣也想大度,可是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啊。
老頭旁敲側擊道:“可是這樣一來,你的身份也有了著落,是許某人的孫子,就算再有人指認你是江寧候陸澤的孫子,只要將賣身契拿出來就可糊弄過去了。”
這兩個月來的煉武,進展不大,說實話陸廣前世沒有習過武,一下子要接受高強度訓練還是有點難度的。
過了年就是十五歲了,一般的少年也不過徘徊在武雄與武煞之間,他的境界也不算低。
除夕夜裡,李掌櫃難得好心給幾個學徒發了工錢,這幾人都是無家可歸的,包括那吳一凡。
但眾人拿到手最多的也才六貫錢,相當於六兩銀子。
吳一凡與一個臉上長著麻子的小子拿到六貫錢後,又寄在掌櫃哪兒,因為他們平時也不大開銷。
陸廣因為有氣,便把一貫錢全領走了,可是領了錢如何消費,他也很茫然。
這個社會的消費水平與前世是有極大的不同的,平時在我們看來不值錢的東西卻極其昂貴,而在我們認為珍貴的東西卻又非常便宜。
比如食鹽,在那時非常昂貴,因此燒菜時,李掌櫃都不捨得多放,還美其名曰吃得清淡有利健康。
而且鹽大都是粗礪的海鹽,不僅骯髒而且不易融化。
陸廣在學校實驗室裡曾經提純過鹽的,因此知道其實只要透過一個極簡單的方法就能吃到美味的精鹽。
但是鹽是官府管控最嚴格的,所以這世上最猖獗的便是私鹽販子,就如當年美國發布禁酒令後,促使了黑幫的蓬勃發展一樣。
現今江湖上湧現了許多幫會,比如排教,它是專門以販賣竹木為生的,但正因為藉助有利條件,它販賣私鹽最起勁。
在全國凡有水的地方,就有排教的私鹽販子,在官差眼皮底下販賣私鹽,氣焰非常囂張。
而排教與漕幫是當世最大的兩大幫派之一,丐幫卻早已名存實亡了,因此成了兩家獨大。
排教的教主名叫姜家橋,綽號姜皮·條,是個心狠手辣的傢伙,他也是如今永生境高手之一,實力在十大高手榜上名列第十。
李掌櫃因為藥材生意不好,因此在店裡也經常夾帶私貨,比如賣些食材之類的。
陸廣雖然老實,但不代表他腦子不活絡,每月拿到手僅有五百文銅錢,能幹什麼用?
他將注意打到了提純粗鹽上,以他的想法,把鹽提純後,價格可以提升一倍或兩倍,但其實用量卻比原來要少得多,因此不僅衛生而且很合算的。
可是貨源如何保證呢?對這他也是兩眼一抹黑,根本想不出辦法。
於是他把這想法給阿福說了,畢竟他也有責任幫助陸廣的。
阿福奸笑一聲道:“這事好辦,我會託夢給排教的舵主,讓他把你當主人,你的貨源不就解決了嗎?”
陸廣大喜道:“這樣也行嗎?”阿福道:“你可要想好了,銷售怎麼辦?到時賣不出去全囤積在手裡,可怎麼辦?”
陸廣道:“銷售借李掌櫃的藥店,應該沒有問題吧?”
阿福道:“你怎麼知道他就一定肯呢?”陸廣道:“要不我拉他一起入股。”
阿福不置可否,卻說道:“你的方法若是說穿了一文不值,李老闆若是學會了,就會把你甩開,單幹豈不能獨吞利潤?”
陸廣給反駁得無言以對,他想得太簡單了,這樣的事,根本沒有技術含量,是人都能幹。
阿福道:“這個社會鹽是很重要的物資,因此哪怕是粗鹽也是很受人們喜歡,你若是把它提純了,窮人可能就用不起,銷路也不一定好。”
陸廣的一腔熱情給一盆冷水當頭澆下,頓時就熄滅了。
可是阿福卻道:“但你若是把食鹽做成窮人都吃不起的樣子,說不定銷路反而好了,用你前世的話來說,走精英路線,不求多,只求貴。”
陸廣眼前一亮,是啊只賣給富人用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但是在這世上他沒有這方面人脈啊。
阿福又奸笑一聲道:“可是你在這世上是舉目無親,沒有人脈就打不開銷路,因此必須要找個大靠山,可是你偏又是通緝犯,因此很讓人傷腦筋。”
陸廣道:“如今我正是許某人的孫子,名字也改成了許三德了。”
阿福道:“據我所知這世上有個術士姓許,是極有名的,他精通點石成金的法術,在江湖人騙了許多錢,後來事情被官府拆穿,他才慌忙逃走,如今已不知所蹤了多年了。”
陸廣道:“你是要我冒充他的後人?這樣扯虎皮拉大旗。”
阿福呵呵一笑道:“這有何不可?那老傢伙若是還活著起碼也有七八十歲了,你冒充他的孫子,我呢也可出來活絡一下身子,假扮他的管家。”
陸廣驚奇道:“這樣也行?你不是不可以出現在陽光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