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僕兩個人面面相覷,最終順平帝閉了閉眼:“朕欠了老三良多。”
說再多的話也沒有用了,人都已經離開了,順平帝現在說這些話,在別人聽來除了虛偽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看了一眼順平帝,孫德壽選擇了閉嘴。
整個人都陷入了恍惚中,順平帝這樣一路走出了英王府。
祁澈的葬禮最終還是開始了。
江越歌在房間裡的時候哭的跟個淚人兒一樣,等到葬禮開始的時候,作為祁澈的未亡人,卻是在來弔唁的賓客面前一直都表現的十分冷靜。
無論是誰來,她都能很冷靜的處理。
這不像是秦安若認識的江越歌,跟在江越歌的身後,看著她的表現,秦安若的心中十分難受。
再怎麼難受也沒有用,不僅是江越歌,祁涼的表現也差不多。
等到一天的弔唁結束了,祁涼先安撫好了江越歌,才自己往外走去。
江越歌的表情一直都很冷然,自從祁澈離開之後,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秦安若本來還是擔心祁涼的,但現在看情況,到底還是覺得江越歌這裡更讓人不放心。
在祁涼回去的時候,她還是準備在這裡呆下去:“你先回去吧,我這兩天陪陪三皇嫂。”
祁涼倒也沒有說什麼。
他並不是不擔心江越歌,只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現在連自己都沒有辦法拯救,更不用說江越歌了。
祁涼離開了,秦安若跟江越歌兩個人回到了房間。
自從祁澈離開了,江越歌就再也沒有進去過兩個人曾經住過的房間。
秦安若跟著江越歌一起在客房中,看著江越歌面上的神色,她難免有些茫然:“江越歌,我知道你難受,只是你肚子裡還有孩子,你肯定不能這麼過下去了。”
最近的江越歌就像是沒有靈魂一樣,無論別人說什麼,她都沒有任何反應。
秦安若看著江越歌,一直都十分害怕。
她怕真的有這麼一天,江越歌會撐不下去了。
面對秦安若的擔心,江越歌扯了扯唇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也知道肚子裡還有孩子,我是不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的,你放心就是。”
這個事情讓秦安若怎麼放心。
秦安若還是沒有忍住,最終擋在了江越歌的面前:“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三皇兄走了,我們都很難受,但是我不能容忍你真的這麼下去。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真的這麼堅持下去,你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
最近除了應付來弔唁的客人,江越歌甚至都沒有好好吃過一次飯。
人是鐵飯是鋼,更不用說江越歌還懷著孩子。
孩子的養分都是從江越歌的身份汲取的,如果江越歌出事了,孩子怎麼辦。
“我知道什麼情況,我也知道自己現在該好好吃飯,但是隻要坐在這個府中,我就能想到王爺在的時候。你說王爺那麼好的人,怎麼就離開了呢?我想不通,我也不想想通。”
終於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江越歌把所有的話都說了出來。
她看向秦安若的目光中都帶著無奈,恨不得能直接哭出來。
秦安若這下總算是明白江越歌的心思了。
說到底,最不能接受祁澈離開的,是江越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