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士卒們,被源源不斷的鬼卒衝擊,只能各自為戰。
失敗的陰影,籠罩在了所有人頭上。
不怪他們太弱。
他們已儘可能做到最好。
“木頭...我活不了了。”
亂軍之中,倒在血泊中的吳世峰,被滿身是血的郎木頭背了起來,河洛幫還在堅持,易勝身先士卒的拔劍亂砍,一眾拳師跟著他四處亂戰,勇猛非凡。
“放下我吧,逃命去吧。”
鬼書生吐著血,對身前老夥計說:
“若能活下來,記得回來,把我屍體,帶回家裡去,埋在後山,那裡,那裡有留給我的一處墳。”
“閉嘴!”
郎木頭很不客氣的罵了一句。
他將胸口整個塌陷下去的吳世峰背起來,手裡拄著一把斷刀,那不是他的兵刃,是曾經屬於錢柺子的。
郎木頭帶著它,是讓自己永遠別忘了,自己從何處來。
“大夥死的死,逃的逃。”
這消瘦的,沉默的好漢,扭頭啐了一口帶血的口水,雙手抓起斷刀,對身後吳世峰說:
“你TM的雖然是個叛徒,但也是是非寨的人,我想看你死在亂刀之下,但這會真來了,我卻做不到。
你確實該死!
但你不該死在這裡,留口氣吧,老子帶你殺出去!”
話音剛落,周圍就竄出幾個鬼卒,它們嗅到了吳世峰將死的氣息,已迫不及待的要分食他的魂魄。
“滾開!”
郎木頭大吼一聲,手中斷刀舞出一記夜戰八方,將鬼卒砍殺,他看了一眼身後混亂的戰局,他也是老於戰陣的人。
他知道,這局面,沒辦法救了。
“走。”
郎木頭拉起身邊一個被打倒的天策騎兵,攙扶著他,往戰場後方突圍。
李報國那邊似也下了突圍的命令,很多騎兵都開始向外賓士,鬼卒那邊的喊聲越發暴躁,它們像是嗅到了失敗與勝利的味道。
它們似是知道,再沒人能阻攔它們掠食這片大地,它們可以大快朵頤了。
衝啊,殺啊。
美味血食,就在前方!
“砰”
就在郎木頭帶著一夥人,突圍出混亂戰場的那一瞬,一聲刺耳的爆鳴,自天際湧動,整個混亂的戰場,都被這直入心神的爆鳴弄得安靜了一絲。
就像是嘈雜的會議中,有人狠狠的敲了鑼,壓下了所有的雜音。
郎木頭和身邊人抬頭看去。
天,裂開了。
狂舞的龍捲直入雲層,讓那壓城的黑雲,就像是被利器撕開一道。
一縷陽光,從天際灑照下來。
陽光裡,好像還有其他的東西。
一道寒光照拂的飛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