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冷冽的聲音,在後山迴盪開來,惹得趙彪趙廉,臉色齊齊微變。
這沈秋,莫不是發瘋了?
他一個武林中人,竟如此口出狂言。
“你們這些人,太霸道了。”
“總是仗著什麼江湖大義,肆意打壓他人心中所思所想,非要讓所有人都和爾等一樣,變成一個只知正邪,不分善惡的榆木腦袋。”
丟完了狠話,沈秋的聲音,又變得溫和下來。
眾目睽睽之下,他抬起手,將箍著頭髮的髮箍取了下來,搖晃了一下腦袋。
自來到這個世界,從未修剪過的長髮,如瀑布般垂在身後,肩膀上。
披頭散髮間,便有絲桀驁之氣升騰開。
散開頭髮。
似也散開了心中憂煩種種。
他長出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手中髮箍,說:
“但,沈某和什麼樣人的交朋友,和什麼樣的人同行,又與爾等何干?”
“這些跳樑小醜,今日所說種種,沈某都認下來了,今日,我也把話撂在這,你等想讓沈某做的事,沈某做不來,也不會去做!
什麼自證清白,惹人發笑。
我沈秋一生行事,坦坦蕩蕩,何須向爾等解釋?
你們想要的是什麼。
那些有心人今日想幹什麼。
沈某一清二楚!
今日便要告訴爾等,這江湖遊戲,沈某早就玩膩了。
你們想要沈某證心跡?”
“好,沈某今日,就證給爾等看!”
他出聲打了個呼哨,在高空之上,展翼翱翔的驚鴻獸發出一聲長嘯鷹唳,就如訊號一般。
“哐”
一聲悶響,揹著巨闕,卻又穿著黑色鐵甲,如怪物一般的仇搬山,自後方躍起,砸在人群之後,如巨石落地,轟的磚石四濺。
戰氣勃發,又帶著焦灼之意,將身前躲閃不及的十幾人砸飛出去。
人群越發亂了。
衝擊型的凹陷坑中,仇搬山緩緩站起,活動著脖子,這套鐵甲只是隨手尋來的,他委託艾大差打造的沉重機關甲,還需些時日才能造好。
但饒是如此,小鐵臉上帶著那般若鬼面,拔出背後門板重劍,在鎖鏈搖晃中,一團火光,便纏繞在重劍之上,讓他看去越發猙獰。
他身後揹著一個長條木盒,非常寬大,就如薄一些的棺材一樣。
而他所站之處,正好封住後山通道,堵死了所有人離開的路。
“不好!”
趙廉眼見此時,便面色大變,抓著趙彪就要逃離。
沈秋今日有埋伏!
雖不知埋伏了多少人。
但他與趙彪,今日過來,可沒帶多少衛士,一旦被圍,下場絕不會太好。
“砰”
兩人剛剛起身,黑色髮箍便如子彈襲來,真氣加持下,打入巨石三分,打的那石頭崩裂開來。
碎石橫飛之間,便有人影掠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