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也覺得沒什麼,但今早,郎木頭悄悄告訴我,這幾日的換防,有些太多太亂了。
他擔心是不是三當家弄錯了一些事,還是大當家自有安排,便讓我來問問。”
“啊?”
劉俊山抬起頭,嘴邊還沾著鹹菜幫子,他說:
“竟有這事?
我一會去問問三弟,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柺子,你且回去安心休養就是。”
打發走了錢柺子,二當家卻越想越不對勁。
他抓起手邊兩把手斧,插在腰間,尋了個嘍囉,去把三當家請來聚義廳。
不多時,擺著白紙扇的吳世峰便鍍著四方步,在一眾心腹的簇擁下,慢悠悠的走入了廳中。
“你等且去外面等著。”
鬼書生對身後人揮了揮手,他合起紙扇,說:
“我與二當家有要事商談,莫要讓人打擾。”
一眾嘍囉便退了出去,還有人關上了廳門。
屋子裡的光線一下子黯淡下來。
“老三,我剛才吃飯前,去山下看了看。”
劉俊山對坐在自己對面的吳世峰說:
“防守什麼的,都一切安好,但惟獨這幾日的換防之事,卻是有些混亂,莫不是大哥離開山寨,使你心神不寧,弄錯了事?”
“沒錯的。”
鬼書生將摺扇放在桌上,拿起了手邊茶杯,啜飲了一口茶水。
他對劉俊山說:
“這山下防禦之事我細細思量,卻發現有幾處漏洞,這才使他們分開防守,二哥不用擔心。”
“這樣嗎?”
劉俊山摸了摸自己的大鬍子,他還是覺得有些蹊蹺。
就在他思索之間,吳世峰突然開口問到:
“二哥,這幾日,我心中一直在思索一事,左右卻是得不到答案,本想問問大哥,卻又突然有小鐵之事,便耽擱了。
這會閒來無事,便問問二哥,興許能有個想法。”
“哈哈,三弟,你這就說笑了。”
劉俊山被三弟的話逗得前仰後合,這個莽漢揉著肚子,大聲說:
“咱老劉上陣廝殺,不懼他人,但論起這思慮之事,卻是不如你和大哥腦子好用。
你這鬼書生都想不明白的事,我又豈能給你個想法?莫要說笑啦。”
“哎呀,兄弟之間聊一聊嘛。”
吳世峰笑眯眯的摸著自己的山羊鬍,對劉俊山說:
“大家都說二哥魯莽,但在我看來,那是大智若愚罷了,若真是沒頭腦,也沒辦法隨大哥走到現在的。
我當笑話講,二哥當閒話聽就是了。”
“那你便說吧。”
劉俊山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在椅子上,看著自家三弟。
而鬼書生則站起身來,拿著摺扇,左右走了兩步,似乎是在組織語言,幾息之後,他開口說:
“二哥,你從小和大哥一起長大,乃是大哥家中親隨,關係自然非同尋常。
而我呢,我與大哥同在琅琊學宮求學,大哥乃是我學業長輩。
大楚國滅,我和大哥又一起在臨安為官,他又是我頂頭上司,那趙虎行惡被天誅後,大哥便辭官歸鄉,我也隨著大哥一起辭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