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你這樣!
我們逃出五行門時,我就對你說了,秀禾,你不能先我一步,離開這個不公的世道。
此番也是我對沈秋估計不足,才讓你受了如此奇恥大辱,若我兩能躲過這一劫,我必閹了那沈秋,親手幫你出口氣。”
秀禾哭的稀里嘩啦,但她還沒忘記正事。
她抽了抽鼻子,對小姐說:
“小姐,剛才那塊玉…”
“是任豪!”
沈蘭咬著牙,她撿起手邊半隻被砍斷的美人扇,在手中五行真氣碾壓下,那精美的東西寸寸斷裂開,就如被火焰焚燒一般。
她語氣冷冽的說:
“這沈秋,不但有張莫邪護著,連武林盟主都如此給他面子...他到底是什麼身份?莫不是那張莫邪的私生子?”
沈蘭是心思陰沉之人,她這股憤怒來得快,去的也快。
很快冷靜下來,思索片刻,她便對秀禾說:
“但這,仔細想想,其實不是壞事。最少我們從沈秋那裡確認了,正派來的不只是墨俠五九,還有武林盟主任豪。
這很好...”
沈蘭細長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精光,她說:
“沈秋動不得,但也無所謂了。
反正我那師父,還有張楚他們都不知道這一點,便讓他們去碰個釘子吧。
撞上張莫邪最好,遇到任豪也不錯。
曲邪老魔,要是直接被魔教教主或者武林盟主打死了,便是極好的下場啊!我連給他買棺材都省了。
蘇州真是熱鬧起來了呀。”
沈大家輕笑了一聲,她將秀禾攙扶起來,又看著腳下那美人扇的灰燼。
她喃喃自語的說:
“很好,很好,越熱鬧越好!”
沈秋出了煙雨樓,無人阻攔,他背後已經滿是冷汗。
他根本沒有見過張莫邪,也不知道那魔教教主是生是死。
他見過任豪。
但卻並不知曉那位武林盟主現在在何處。
換句話說,如果剛才沈蘭再莽一點,真的對沈秋動手的話,這牛皮立刻就要被戳破。
好在,地榜二十的沈蘭,看樣子是個喜歡多想的人。
沈秋拿出的兩樣東西,則給了她現在承受著壓力的思維,以足夠的想象空間。
但他知道,這種狐假虎威的行動不可能再起效第二次了。
“必須馬上回家,帶上青青離開,這蘇州如今群魔亂舞,真不能待了。”
沈秋走出煙雨樓,他心裡打定了主意。
“唉,你們別打人啊!道爺是在救你們,你們這群蠢笨俗人!若不收了妖女,你這煙雨樓再過幾日便要血流成河!
唉,別動手!別打臉!”
幾聲慘叫在沈秋身後響起。
他回過頭,就看到剛才那個大吵大鬧,要“降妖伏魔”的邋遢道長,正在被煙雨樓的夥計們亂棍打出來。
那道長穿的道袍破破爛爛,邋里邋遢,黑髮混雜著白髮,亂糟糟的頭髮也胡亂貼在身上,手裡抓著一把禿毛拂塵,肩膀上揹著一個破舊掉漆的木匣子。
腰間繫著紅帶子,尾端綁著一個化緣用的破爛葫蘆。
他手裡亂揮著拂塵,想要擋住落下的棍子,卻被一棍子打在腿上,狼狽的摔倒在地,還大喊大叫,引得周圍行人紛紛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