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羽把一個熱氣騰騰的膠圈遞給馬真一道:“什麼大事?居然連您都…”
馬真一咬了一口膠圈,吸溜了一口豆漿:“我在蜀中一路盤查,很快在酆都近郊的一座山上,發現了渡厄教的行蹤!由於對方勢眾,我便也只能在暗處盯著。”
“丫頭,把那蛤蟆吐蜜給我…”馬真一對胡小筱道,“當時兇蛟並未在場,我本以為可以鬆一口氣,但渡厄教的那個白紙扇安排眾人將六顆血靈珠安置在一個詭異的祭壇後,我發現我高興早了…”
“那是個什麼祭壇?”梁羽聚精會神道,“與楚凌風那次的一樣?”
“夥計,再給我來碗豆漿!”馬真一不客氣地吆喝著,看得胡小筱之翻白眼,梁羽也愁得一扶腦袋。
馬真一吃得嘴裡滿滿登登,繼續道:“比上次那個大了一倍,祭壇的符文也不一樣,六顆血靈珠分佈祭壇外緣,祭壇中間放了一隻盛滿鮮血的青銅大鼎,接著他們驅趕著一群小兒,圍坐在祭壇裡,男女大概一百人吧!”
“難道…”梁羽面露急色地問道。
馬真一神情肅然道:“你猜的沒錯,百名小兒在他們施法的一瞬間,便全都死了…”
一百個孩子,瞬間爆亡,任何人聽到這種事,心中都不會平靜,梁羽、胡小筱一樣,馬真一也一樣,於是他狠狠地咬了一口膠圈,氣得胡小筱蹬了桌子一腳…
“呃…”馬真一尷尬一笑,“我當時也又怒又急,結果暴露了行蹤,一個用陌刀的壯漢轉眼便到了我跟前,被我一掌拍飛,但緊接著衝來的卻是個狠角——渡厄教教主扁舟!”
梁羽一想,難怪當初在流波島時,扁舟他們一概不在,卻是由渡厄教東海舵主尹華勾結了安倍洋太這些倭寇前來,原來重頭戲是在酆都!
“二十幾年前,我便與扁舟交過手,如今他比當初又厲害不少,竟然能與我拼個不分上下!”馬真一停了咀嚼,凝重道,“然而真正傷到我的,卻是隨後從那青銅鼎中爬出的人…”
“那人赤著半身,浸在青銅鼎的鮮血中,額頭上一個金色卍字十分耀眼,而那些立刻跪拜下去的渡厄教信眾則齊聲道:恭賀血身明王降臨!”
“血身明王?!”梁羽驚道,“就是渡厄教四大護法之一的血僧?!”
馬真一點點頭:“一定是了…那血僧剛一露面,便從青銅鼎裡飛射到我跟前,他與扁舟一起,很快便將我打傷,只是他們似乎要將我生擒,才沒下死手,而我也因此得以脫逃!”
梁羽和胡小筱聽得十分緊張,而馬真一話鋒一轉:“雖然我沒能阻止血僧降臨,但我卻發現另一個資訊,便是那接引血僧降臨的青銅鼎!如果我沒猜錯,那應該是被稱為九州鼎的神器!”
此時街上行人又多了不少,梁羽止住了馬真一的話,然後對他使了個眼色,他們將沒吃完的東西打包帶走,然後一起找了個客棧,要了間客房。
進屋之後,他們把房門插上,梁羽道:“剛才在路邊,人多眼雜,九州鼎的事,還是別被些閒雜人等知道為好。”
馬真一微笑看看梁羽:“難道說你連九州鼎的事都知道?”
梁羽簡單地說了一下在流波島時的經歷,並把龍嬌講述的事,說成是尹華在逼問下所說,馬真一點頭道:“九州鼎和九州合和大陣,我也是以前偶然聽說。”
“這京城中的皇城乃是元朝時修建,大明朝於永樂年遷都於此,傳說其地下有座地宮。”
“當時有個皇家供奉的弘道真人,在遷都之後重置九州合和大陣,在那皇城四角和乾清宮地下,各放了一隻九州鼎。只是那地宮入口連同此事之真假,我也不知道。”
胡小筱問道:“那你是怎麼確定酆都那九州鼎真偽的?”
馬真一道:“相傳九州東南西北四方,各有一處九州鼎的所在,而蜀中則是西方鼎的位置,另外那血僧也是一方魔神,渡厄教既然用此物接引,想必是不同凡響…”
梁羽聽到這,也忽然想起龍嬌曾說過,鎮北九州鼎早已被明真搗毀,所以才有了遼東邊關之亂…
渡厄宗為了召喚渡厄大士降臨,無所不用,除了要找回四大護法,又在試圖破壞九州合和大陣…如果四護法找不齊,也可透過破壞九州合和大陣,使渡厄大士以從異界降臨…”
如今看來,鎮西九州鼎也已經被破,不知今後西方又會有什麼戰亂髮生!
“老先生您這會來京城還有什麼打算?”胡小筱咬著一個糖卷果問道。
馬真一搖搖頭:“上次被血僧打傷,我還沒完全恢復,就在京城白雲觀掛單修養,只待有朝一日,各派去剿滅渡厄教時,我前去助力。倒是你們兩個小孩來這所為何事?”
梁羽道:“本來我們在等一個訊息,暫時無事可做,但經前輩你剛才說起皇城地宮藏有九州鼎的事,我也忽然想起一件事,或許應該去查查…”
“哦?”
“您還記得當初在南陽,楚凌風說過,扁舟去京城找過洋人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