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梁羽才又忽然想起,胡小筱已經不在了…好在他這一聲大吼把舒子業嚇了一哆嗦,他回過神後,立刻對那白狼施展馭獸術!
白狼在即將撲倒馬午通身上時,果然停住了,只是它並沒有被舒子業馴服,而是回過頭來惡狠狠地瞪著舒子業!
白狼薩滿微一錯愕,連忙又對白狼下了命令,那白狼馬上齜著牙,將身子扭了回去,也就在這片刻之間,梁羽一記落霞掌正打在白狼身上,直打得那白狼一聲哀嚎翻滾在一旁。
白狼立刻再次翻身而起,齜著一排寒森森的利齒,正要再撲,舒子業卻已經麻利地撿起了匕首,再次挾持了寧安格格,並對梁羽道:“一起走!量他也不敢過來!”
白狼薩滿看看梁羽三人,對方此時已經全神戒備,故技重施自然是行不通了,他忽然灑脫地笑了起來:“哈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老夫名叫景顧勒,乃大金國護國薩滿法師,可否留下你等姓名?免得再見時生疏!”
梁羽淡淡地回了景顧勒一句:“天下何其大也,未必再能相見!我等不過中原玄門後輩末流,姓名不提也罷!你莫再追趕,我怕我那朋友一時害怕再傷了格格!”
舒子業逼著寧安格格一步步朝著門口處挪著腳步,後面緊跟著馬午通,而景顧勒由於顧及寧安格格的安危,不但不敢再出手,反而還按著梁羽的要求與他們換了位置。
寧安格格見景顧勒居然不但沒能將自己救下,反而還眼看著梁羽幾個人把自己帶出了院子,不禁憤然大喊了起來,而景顧勒臉色陰沉地回了幾句後金語,竟真的沒有再去追!
梁羽上了自己的白馬,並一手將寧安格格提到了自己身前,馬午通和舒子業也紛紛上了兩匹後金士兵先前拴在院外的馬。
三匹馬一路絕塵而去,而當梁羽他們跑出一段路程再回頭看時,只見扶順城裡剛剛衝出一隊軍馬,卻是朝著剛才他們所在的村子追了過去。
寧安格格衝著扶順方向連喊了兩聲,只是那隊軍馬自然是不可能聽見的了,而馬午通出於安全起見還是用布堵上了她的嘴。尊貴的格格又驚又怒地哭花了臉,卻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扶順城漸漸消失在了視野裡。
梁羽他們一路奔襲了幾個時辰之後,終於離開了扶順地界,日落時分他們到了之前梁羽初見舒子業的那座荒村。村裡依舊是一片死寂,空氣裡散發著屍體腐爛的氣息。
一路顛簸,早已是人困馬乏,飢腸轆轆,馬午通懷中的毛承鬥這時也睡醒了,在他懷裡哇哇地哭個不停,想來也是餓了。
舒子業對此地已經諳熟,很快把眾人領到了一個相對寬敞的大房住了進去,並安排了他的那些“兒孫們”站崗放哨,而梁羽為了防止諸如景顧勒之類的高人察覺,還特意在住處四周佈置了幾個掩蓋炁場的簡易法陣。
一切妥當之後,梁羽把所剩無幾的乾糧均分給了大家,而寧安格格一開始還不肯吃,梁羽則笑道:“你要是不吃,一會連喊救命的力氣都沒有了!”格格聽了這話,才終於在那乾巴巴的餅子上猛咬了一口。
馬午通看著在懷中哭累了的少主,心中一陣酸楚,把手裡的半塊餅又掰了一半,燒了點開水將它泡軟,和成糊狀,一點點餵給毛承鬥吃了。
大家一邊吃著一邊聊著,原來在梁羽剛離開村子後,便有村民前去告密,正碰上寧安格格帶著自己的衛隊在村子不遠處遊玩。格格仗著自己人多便跟著去了,沒想到卻被舒子業的“兒孫們”早早察覺,遭了埋伏。
尋常士兵哪是舒子業和馬午通的對手,而即使寧安格格有些修行根基,但突然遭了伏擊,難免一時慌了手腳,加上舒子業通曉馭獸之法,使格格的馬失控,直接就把主人摔了下去。
說到這時,眾人不免一陣大笑,而在一旁被綁著手腳的寧安格格則羞憤地用漢語罵道:“你們這些賤民!等我阿瑪領軍殺到,我一定活剝了你們的皮!”
“哈哈!等他捉到我們再說!”梁羽笑嘻嘻地看著這位被胭脂弄花了臉的格格說道,“對了,你本名叫什麼?我可不想張嘴閉嘴地叫你格格。”
寧安格格氣呼呼地道:“你這窮酸小子也配知道我的名字?”
舒子業用匕首在寧安格格臉旁晃了晃道:“你要是不說,我就把你變成花臉格格!”
寧安格格看著舒子業那張陰森可怖的老臉根本不像在開玩笑,於是立刻就被嚇哭了,結巴道:“愛新覺羅.塔娜…”
馬午通在一旁笑道:“好,我們以後就叫你塔娜。你說你阿瑪是代善,那努爾哈赤豈不就是你祖父?”
“是…是我祖父…”寧安格格——愛新覺羅.塔娜怯生生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