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咱們回太清宮?!”梁羽有些焦急地道,可他的話卻只換回了三個人的同時沉默。
“追過去看看!”秦若明終於做出了艱難的決定,“剛才那麼多百姓的生魂被拘走,鄭連壽肯定在這附近有什麼大事在辦!咱們把他拿住,既救了百姓,又或許能從他身上拿到解藥!”
胡小筱忽然道:“當初他們要把梁羽獻祭給那個什麼護法時,可是擺了個道場,裡面足有二十幾人,當時還有他們渡厄教的白紙扇端木先生!今天如果鄭連壽還在做著類似的勾當,你們覺得人會少嗎?”
此言一出,梁羽和秦若明表情都是一滯,短暫的沉默之後,梁羽道:“但為今之計,也不好耽擱下去,我們偷偷摸過去,看看再說吧!”
梁羽看看前方一片漆黑的密林,問秦若明道:“已經耽擱一陣了,師兄,你現在這狀況,身法可還用得?”
秦若明額頭仍掛著一層汗珠,他深深喘了口氣說道:“應該離著不遠,我且試試吧!”
兩人仗著沐風身法,在林中一番疾行,很快便感覺到前方中有許多戾氣彙集之處,於是連忙停了腳步,而由於這一番運用身法的疾行,使得秦若明又嘔出了幾隻蠕蟲!
“可憐啊!可憐!閣下想必中了鄭連壽的蠱毒,天明之前若不解蠱,恐怕性命不保!”忽然一個溫文爾雅的聲音從他們前方的黑暗中傳了過來。
兄弟倆循聲看去,只見一個人影由無轉虛,由虛轉實,彷彿足不沾地的從遠處不疾不徐地飄然而至。
那人微閉雙眼,一臉寧靜祥和,膚色光鮮,看年紀應是而立之年;他身穿粗布黃袍,披著金絲白底袈裟,手持一串念珠,直到來到二人面前,才緩緩睜眼,謙恭有禮道:“小僧明真,有一言相勸。”
梁羽見秦若明越發虛弱,焦急地對那明真說道:“我兄弟二人慾找鄭連壽解蠱,閣下在此現身,不知有何高見?”
明真不急不緩地道:“此時已至丑時,陰氣大盛,而此地為泰山,乃是陰司門戶,仁兄重傷在身,恐被邪祟侵擾,所以在下勸二位還是不要前行了。”
梁羽不鹹不淡地道:“這位明真師父想必是與那鄭連壽一夥的?那也便是渡厄教的人了?”
明真微笑著撥弄著念珠道:“不錯,鄭連壽確在山中,只是你二位此時卻不宜前去,不如在此稍待片刻,小僧保證在天明前安排你們見面,做個和事老,如何?”
“呵呵,說這麼多,不過是在拖延,那我更要去看看你們在山中做什麼了!”梁羽一邊說著,一邊憑空扯出了自己的雪麟寶劍,直接斬出一道劍氣!
明真斜了身子,巧妙地將那寬大的劍氣躲開,緊接著身形化作殘影,朦朧月光下只看到一抹暗黃,當梁羽再看見他時,兩人距離已不足三尺!
砰!
兩人對拼一掌,各退數步,梁羽只覺得這一掌之後氣血一陣狂湧,而先前基本癒合的劍傷處竟出現了隱痛!
明真後退之後顯然並無大礙,站穩之後,他將念珠掛在兩個拇指上,同時雙手結印,口誦真言,額頭上一個籠罩著紫色暗紋的金光卍字浮現出來!
剛才一拼之下,梁羽深知對手非比尋常,在對方誦唸真言的同時,他立刻三法加身,步踏罡鬥,將雪麟舞動如飛,而當明真臉上的祥和散盡,換之以陡然出現的殺機時,梁羽正持劍直指夜空,大聲道:
“天極紫微!伐罪!”
夜空中一片紫芒閃過,再看雪麟劍上已佈滿電光,梁羽隨即一劍斬落,而他對面的明真也幾乎在同時,將雙眼瞪得溜圓,扭曲著臉上肌肉大喝一聲:“唵!摩訶血身明王!”
一尊被黑紅之氣纏繞著的金光神像從明真體內瞬間脹大!那神像手執刀劍,怒目圓睜,一臉憤恨,面對天極紫微劍斬出的一大捧電光迎頭而上!
“轟!”
一聲巨響,空間震盪,一身黑氣的梁羽已是一身血色,原有的兩處劍上終於在剛才的對拼中被再度崩開,可他只能先忍著疼,手持雪麟寶劍與只拿了一串念珠的明真再次纏鬥在一起!
反觀明真則除了殘破的衣衫被汗水浸透,臉上依舊潔淨如初,雖然他只用念珠與梁羽相搏,但那串念珠每每與雪麟相撞時,總會生出一個血紅色鏡面擋住劍鋒。
砰砰砰!
兩人針鋒相對的搏殺在密林中發出此起彼伏的爆響,而每次雪麟與那念珠生成的血紅色鏡面相擊時,都會引起梁羽手臂的劇烈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