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芸垂下頭,她無話可。
“我以為你只是卑鄙無恥,厚顏無下限,還不至於喪心病狂。我以為你雖然手段卑劣,可終究不會殘忍兇狠。而我錯了,你的心竟然黑到這般程度。他是你哥哥,你居然對他下殺手。”
雨面色難看到極點,高聲嚷嚷道“為什麼你一定要認為是我殺了他分明就是魔君殺的。你為什麼不相信我難道我在你眼中就是那麼不堪麼”
如果不是有確定的把握,被他這麼理直氣壯的一吼,還真會懷疑自己的判斷,可惜了,“你倒是很會誣賴人。魔君殺的他,兇器為什麼在你手中”
“是,是插在他胸口,我,我拔的。”
“那麼你告訴我,魔君又是怎麼從我這裡拿到嗜神的”
慣於撒謊的雨,編謊言的速度極快,“對不起,是從袖中掉落,我拿著欣賞,被魔君搶去的。”
真是衣無縫的謊言啊。
“可他又是怎麼知道只有嗜神才能殺冰”
“我,我不知道。”編不下去了,索性可以用不知道搪塞,反正那是魔君,魔君也許有的是能耐知道,“也許,只是湊巧。當是衝進來,很生氣,因為是我算計了他,和你拜了堂。哥哥生氣的很,要打我。殤無情突然出現,搶走了匕首,跟哥哥打起來,最後”
他的故事很完美,即便有漏洞,也可以慢慢修補。
“聽起來沒毛病,可惜你不知道。”
凌悠悠突然苦笑起來,也只是剛才她才發現一直以來她認錯了。本以為冰是昊本體,結果卻只是個分身,而主體竟然是雨。諷刺麼,或者是可笑。她將所有的溫柔給的人,只是個殘魂的載體。
這一世的昊不光明,不磊落,不夠冷,甚至不是正人君子。他無恥,卑鄙,陰險詭詐。原來昊也有如此陰暗的一面。是啊,任誰都有不光明的一面,憑什麼認為他永遠都是高潔的。
卷軸的光芒越來越強,時間到了。
凌悠悠瞥一眼飛旋在上方的卷軸,怒吼“你死寂了這麼久,還在乎這一刻麼”
如果卷軸是個活物,定當嚇的直哆嗦。
不是活物的卷軸擁有靈智,故抖了一下,為了不跌面子,很快它又恢復了正常,繼續放光。
凌悠悠站起來,朝雨走過去。
雨緊張的全身都在冒冷汗,他嘴裡可以有千萬句謊言,但身體還是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他怕,怕被識穿,怕凌悠悠不給他絲毫機會挽回。
此刻的凌悠悠面色恢復平靜,也可以是冷漠。在雨身前蹲下,定定的看著他的眼睛,“你,居然是這樣的他。”還是不敢相信啊,但這已經不重要了,“我叫凌悠悠。”到現在為止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所以她要告訴他。
“啊,凌悠悠。”為什麼這時候告訴他,語氣那麼平靜,半點沒有惱怒,也沒有恨。怎麼回事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麼
“記住。”
雨猛點頭,“是,我記住了,永生不忘。”
“是你和我拜的堂”
“對不起,是我。”
凌悠悠點點頭,幽幽的道“宿命果然不可違抗。”
雨不明白,茫然的眨眨眼睛,“什麼”
“你知道我為何而來麼”
雨搖搖頭,不知道,但他很想知道。
凌悠悠緩緩的吐出兩個字“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