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次,他卻是怎麼也不肯抬頭看他。
“我是長的很醜,還是今天的那個化妝師太差,沒給我畫好?”謝素猛地從位置上站起,一步步的逼近謝行履。
“否則,你為什麼不肯抬頭看我?”
謝行履視線低垂著,他感受到眼前的女孩傳來的溫度,還有不斷逼近的腳步,讓他毫無招架的餘地,一步步的往後退著。
他皺著眉,此刻他竟然有些慶幸自己的殘障,讓他不用回覆任何的質問。
謝素看了看他的樣子,冷然的面色突然扯出了一抹笑,“是他又和你說了什麼是吧?”
還來不及等謝行履反應過來,就感覺面前的謝素快速轉過身,走出了房間。
他微急的抬眼,就只看見房門處,一閃而過的一片裙角的殘影。
而此時的另一處,程哲安正饒有興致的看著樓下的滿座的賓客,還有人群中像個木頭人一樣端坐在他父親身邊的青年,與周圍的格格不入,就連喝酒的動作也是那樣的僵硬。
程哲安的眼裡滿是譏諷,更深層次的,卻是一種別樣的恨意。
真夠可笑的,那樣的一個人,身體里居然和他流著一部分相同的血液。
越恨他,就對自己也連著厭惡一分。
他的弟弟啊,程庭生,名字都是這樣的讓人噁心。
他還沉浸在自己情緒裡,耳邊就聽見一陣高跟鞋的聲音,轉過頭,就看見謝素穿著一身長裙朝他走來。
他的嘴角也帶起了笑,對著謝素說道:“怎麼現在就出來了,宴會還沒開始……”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只感覺到臉上忽然傳來了一絲火辣的痛感。
說話聲頓時止住,過了那麼幾秒,他似乎是恢復了些理智,臉色冷然的轉過頭來,近乎壓迫的看著眼前這個,毫無緣由就扇了自己一個耳光的女人。
長這麼大,除了程正,還沒有人敢打過他。
“最好給我一個解釋。”他冷冷的出聲,語氣裡沒有一絲溫情,剛才的那些曖昧深情的偽裝,彷彿也卸了個乾淨,露出了最本來的樣子。
然而謝素也不是個會懼怕他的人,這一年,她惹了他多少次,這人的嘴臉她早就看清了。
她一步步的靠近著程哲安,距離曖昧,從遠處看全然是一對戀人親暱輕吻的狀態。
程哲安也最喜歡她這點,哪怕在難堪,在外人眼裡,這個女人倒是一直配合的極好,沒給他帶過一絲不必要的麻煩。
而在沒人知道的地方,只聽得見女人微冷的聲音,在他的耳邊輕輕說道:“謝行履,他是我的人,除了我,沒有人擁有隨意使喚他的權利,包括你,我親愛的未婚夫,明白嗎?”
果然,又是這個名字。
程哲安的眼裡也是怒火橫生,他縱使對謝素沒有幾分真心實意,但到底是有著他未婚妻標籤的,又豈能允許別人染指,而且還是那種來路不明的人。
“就為了那樣一個人,你就要和我撕破臉嗎?”程哲安冷冷的說著,他看著後面跑來站定的謝行履,眼裡滿是妒忌的情緒,嘴裡的話也愈發尖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謝家的養子。但是對於知道的人他是什麼?”
“一個條整天跟在你身後搖尾乞憐的狗,還是被你從某個垃圾堆裡的撿來的乞丐?你的口味是這樣的嗎?我親愛的未婚妻。”
程哲安說的每個字顯然成功激怒謝素,她冷笑著,眼裡的瘋狂隱隱初現。
她聽不得這樣的言語,每一個字都能讓她發瘋,想要撕碎一切,包括眼前這個人。
“你再多說一個字,我敢保證你要的那塊地,永遠不會落在你的手上,這場宴會也不會順利舉行。”謝素冷笑著,“你確定要我和撕破臉嗎?用著在眾人已經你的父親和弟弟面前,丟盡顏面的代價?”
這話顯然觸及了程哲安的死穴,他絕不想在程正的眼前出醜,天知道他為了讓父親看見自己,付出了多少,做了多少。
“永遠不要輕視身邊的每一個人,”謝素的眼裡帶著得意的笑,和報復的快感,
“尤其是從一開始就不好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