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眼底一片瞭然,抬眸問道:“你想要楚氏幫你什麼?礦產嗎?”
語氣篤定。
柯恩眼神猛地一凝,他一瞬間褪下了純真的表面,露出本性的野心:“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我的本家,前不久我的母親失去了父親的喜愛,父親限制了我很多許可權。”
說完,他語氣一頓,似乎還殘留著憤怒:“只要有了楚氏的幫助,給我別的礦產資源,我可以讓楚氏成為米國最大的珠寶供應方。”
蘇瑾沒有做出反應,似是隨意一問:“你這樣做,對你自己有什麼好處?再說了,我憑什麼相信你?”
柯恩並不氣餒,開口帶著冷意:“楚氏和保森在珠寶界明針暗鬥這麼多年,和我合作,想必楚先生也會很感興趣的。”
邊說著,他壓低了身子,湊近蘇瑾,壓低的聲音像一條森冷的毒蛇:“更何況,你應該很清楚沒人比我更瞭解保森,也沒人比我更希望保森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偽裝已久的人,似乎終於徹底撕下那層面具,眼低深如寒潭,透著一絲瘋狂。
蘇瑾定定的看了一眼,突然勾唇一笑。
看來,保森那個老傢伙,是徹底把這個兒子逼到絕路了。
氣氛有一瞬的凝滯。
“誒誒,說話就說話,你靠那麼近做什麼?”一旁的李昕伸手將蘇瑾拉到她旁邊。
李昕的打岔,倒是緩和了剛才凝結的氣氛。
蘇瑾喝了口茶,也不回應柯恩的話題,說道:“既然如此,不知道你的誠意有多大?”
“哦?”柯恩挑眉,問道:“不知道楚夫人的意思是?”
蘇瑾笑了笑並不作答,和李昕對視一眼。
魚上勾了,想怎麼玩?
李昕瞭然,轉頭對著柯恩說道:“老談那些生意,我聽的頭都痛了,柯恩先生遠道而來,難道只在這喝口粗茶就算了?”
柯恩眼裡也有了一絲興味,問道:“那李小姐有什麼高見?”
李昕聞言眼神一動,努力維持了表情:“柯恩先生有沒有聽說過這倚月樓?”
“一入倚月天上月,醉夢浮生千金散。倚月樓盛名,誰人不知。”柯恩如實答道。
李昕聞言,端起面前的茶杯,細細端詳著茶杯上的花紋,漫不經心的說道:“難道柯恩先生真的以為,憑這些破茶,那幾首彈的破曲子,就能讓帝京各路豪紳如此趨之若鶩?”
想到程逸也是這裡的老闆之一,她說起破茶的時候,不禁有些心虛。
面前的茶香盈盈,柯恩雖然不懂茶道,但也知道面前的茶價格應該不低,然而到了李昕的嘴裡,成了一文不值的……破茶?
柯恩的額角止不住的跳動。
“那除了這破……茶外,還有什麼?”柯恩輕聲問詢。
見關子賣的差不多了,李昕也不再繞彎子,直言道:“這裡最好玩的可不是這些破茶爛曲,而是……這低下的賭城…….”
柯恩眼神一凝,賭城?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李昕不用猜也知道他在想什麼,有些無所謂的出聲,替他解決了心裡的疑惑:“這裡規矩及嚴,沒有邀請函,你連門都找不到。”
柯恩一時有些發愣,李昕有些不耐了,說到:“怎麼不敢去?輸不起?”
柯恩倒不是不敢,說到:“只是這邀請函?”
一旁沉默的蘇瑾見此出聲:“邀請函你不用擔心,只要放心大膽的玩就行了。”
見柯恩似乎還是有些猶豫。
蘇瑾抬眸看向柯恩說道:“再說,你不是要幹掉保森嗎?打通華國市場就是我要的誠意。”
“帝京的大半個勢力幾乎都在那裡,怎麼,不心動嗎?”
果然對於一個充滿野心的商人來說,利益往往是最好的誘餌,哪怕他知道前面或許可能是陷阱,他也會拼死一搏。
這種亡命狂徒本質,才是柯恩最真實的寫照。
果然,聽見這話的柯恩,彷彿就像見到了美味的糕點,舒展了眉目,又恢復了那副騷氣的多情浪子模樣,輕佻的勾唇一笑,說道:“美人相邀,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