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句話謝行履的腦海裡瞬間只冒出了一個念頭。
他知道了。
“你以為你掩藏的很好嗎?”程逸有些嘲諷,“這個世上,喜歡一個人是無論如何的藏不了的,叔叔。”
“你以為謝素看不出來嗎?你的眼神,明明白白的讓人一眼就能看清。”
說到這,程逸的臉上露出了稍許的溫和,像是想到了什麼可以撫平他激烈情緒的事情,“我之前未嘗情愛,所以哪怕就算覺得你的眼神怪異,我也說不清楚,可是後來有一天,我遇見了一個女孩,她告訴了我喜歡這個詞,到底是怎樣的含義。”
“叔叔,你難道不知道嗎?你每次看著謝素的眼神裡,完全掩藏不住的喜歡,真真看的讓人……好生感動啊。”
謝行履手上的筆,不停的在紙上寫著什麼,卻由於被程逸的話刺激的太過厲害,手抖著,半天也沒寫個分明。
“別寫了。”程逸像是沒有多少的耐心,直接出聲,打斷了他的動作,“你寫什麼我都不會再看的。”
謝行履微張著嘴,卻發不出什麼聲音。
或許沒有比此刻,更能讓他厭惡自己這副殘障的模樣了吧。
程逸看著他的動作,視線像是被燙著了似的,連忙站起,不再多看他一眼。
看著牆上掛著的壁畫,程逸有些冷淡的出聲:“你也別找了,她被我弄進了一所我親自為她建造的一所精神病院裡,這輩子,除非我死了,否則她都別想再出來。”
謝行履聽著,臉上頓時驚慌起來,顯然這條訊息觸及到了他某種最隱秘的點,從不讓人輕易觸碰,否則,也不會讓他的臉上出現這般失態的神色。
而看著他明顯痛苦的神色,程逸最重要的目的顯然達到了,轉過身來,看著謝行履,嘴唇微勾,又故意的一個字一個字重複說著:“謝素,精神病院,這兩者有什麼不能提的嗎?讓叔叔這樣的害怕。”
謝行履沒有出聲,他用著前所未有的警惕眼神看著面前的程逸。
前所未有的冰冷。
真的是他一手帶大的,手段這般的出彩,這般的讓人猝不及防,毛骨悚然。
程逸也並不指望謝行履會對此出現什麼反應,復仇的快感,此刻讓他像個變態的瘋子一般,渾身是說不出的舒暢。
“一個秘密,你越不想讓別人知道的,漸漸的也會成為你最脆弱,最害怕的點。”程逸像是愉悅的緊,抬手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喝著。
“說實話,我一直不能理解,謝素那樣的女人,你怎麼會對她這樣的用情至深。”程逸淡淡的看著他,眼神裡沒有再露出什麼嘲諷,反而透著一股子的憐憫。
“直到我某天突發奇想的,費了好大的力氣,去查了查你們兩個人回到謝家之前的事情。”
話說到這裡,謝行履的臉上終於沒了往日的平淡,他輕微的搖頭,像是隨著程逸的話語,想起了什麼讓他痛苦至極的事情。
“謝素嗎?我還真想不到她居然會有一段那樣的時光,那般滿是光彩的人,也怪不得您深情不移了。”
程逸緩緩說道,可話剛說出口,他眼裡的情緒就驀地轉變,像是懷著無數的疑問,怨懟,不斷的我靠近著謝行履,一字一句的問道:“可為什麼,要因為你們之間的事情,而要去毀了所有人的幸福?”
“叔叔,你對她的所有的愛,都是建立在我們這滿是離別死傷的人身上的啊。”
“這份愛上帶著的血,你還不清,她也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