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言忍著傷的悶痛,維持著臉上的平靜,從她身邊走過。
許可安靜靜地站在原地,感受著這人從自己身邊漸漸走過。
兩人這種莫名的相安無事的客套與寒暄,總讓她有一種什麼東西,已經悄然逝去的錯覺。
“趙言……對不起。”
她下意識的出聲,就是脫口而出的道歉
說實話這句話,讓她自己都為之一愣。
趙言停著腳步,他的眼眶早在側身走過的時候,就已經溼潤了。
“不用道歉……這本就是我自願的,從頭到尾的心甘情願。”
趙言努力的維持著聲音的平緩,“而我心甘情願飛理由,其實你一直都知道不是嗎?”
許可安有些倉皇的低下頭,她驕傲慣了,第一次失語到無地自容的地步。
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她緩緩的蹲下來,顫抖著聲音不停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趙言努力的仰著頭,眼眶的淚也止不住的流著,吐了口氣,像是有些感嘆一般,他扯著嘴有些艱澀的笑了笑,像是極力釋然一般,“我這人就是個倔性子,不把這南牆撞個頭破血流,絕不罷休的人。”
邊說著,他緩緩出聲:“可是許可安,你這南牆……我都撞了多少年了,卻還是這麼紋絲不動的。”
他低下頭,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就這樣吧許可安。”
“我喜歡你,一直喜歡。但是,現在也就到這裡為止了。”
許可安有些倉皇的抬起頭,她下意識的張嘴,挽留的話就在唇齒間,卻始終沒有勇氣說出口。
她利用了這人的感情,還漠視著他的傷痛,主動叫別人前來,加入了參觀了人群。
她已經沒有資格再坦然的接受這人喜歡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趙言靜靜地聽著許可安不斷說出口的歉意。
他神情平淡的出聲,像是最後的忠告,“你不要喜歡那個程逸了,他不適合你。”
“再繼續下去的話,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說完他再沒有理會許可安的一句句的歉意,皺著眉捂著傷口,往醫務室走去。
他最後說的那句話,並沒有絲毫的虛假,甚至可以說的肺腑之言的勸誡。
從在廁所,他被蘇瑾壓制在地板傷的時候,那人明顯渾身止不住的暴怒。
那一刻他才知道人人口中避而不及的蘇瑾,到底有多瘋。
幾乎已經揍紅了眼,在落下最關鍵的一拳時,趙言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幾乎已經有了認命的想法,靜靜的等待著落下的重重一擊。
下一秒,只感覺耳邊一陣風帶過,重重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
那拳,砸在了旁邊的地板上。
趙言瞪大了眼睛,緊張的嚥了咽口水,滿眼的不解與緊張。
然而卻只聽見蘇瑾突然帶著些許笑的輕嘆,“呵……不行啊,他會生氣的。”
他從未見過蘇瑾有著那樣柔和的神情也語調。
一隻暴怒的野獸,突然收斂了所有的鋒芒,原來只需要那樣一個簡短的名字而已。
而這個他是誰,幾乎都不用深想。
最後的最後,他只記得,蘇瑾沉著臉,揪著他的衣領,一字一句說出的警告:“你真不該碰他的,趙言,這是我的底線。”
“不管是誰,再有一次,你知道是什麼下場。”
那兩人的感情,帶著一種絕對的佔有與霸道,深刻且熱切。
再也容不得旁人一絲一毫的觸碰與覬覦。
許可安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的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