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雀看著琉克，眼神凌厲：“難道你想就這麼結束了？”
就這麼結束？
“那些從西部來的傭兵，那些仇視你的族人所做的準備，你應該比其他人要清楚吧。”金雀又道，“方法有很多，你卻選了看起來最懦弱的一種……”
“你不用與我說這些，聖龍不再，而修爾的意願，你也清楚——如此來看，除了北部，沒有人能夠承擔對抗黑影族的重任，無論你所說的，哈默城主的問題是否屬實。”琉克沉聲——他早就不是什麼年輕氣盛的少年了，哪怕曾經以滿腔的熱血成為了讓人敬仰的冒險者，但這幾十年來，一切早不復當初，“而如果要支援你……”
“喬麗娜，並不像是你想象的那樣，只是任性的人——如果你認為你這麼做是在保護她，而否認了她的一切意願，你做的事情可沒有一點用處。”金雀蹙眉。
然而這句話說完，連她自己都有些懷疑了。
否認了……對方的一切意願。
只顧所謂的“保護”麼？
“如果你說北部的成就……”金雀嘆了一口氣，“看來你還真是對中轉之所缺乏瞭解。”
琉克挑了挑眉。
在琉克看來，金雀的作為向來可以被稱作“幼稚”，因為她那些不顧一切的處理方式和過於自負的態度。
可有一點毋容置疑，她不會在大事上開玩笑。
此時幾乎可以排除她在瞎說的可能。
那麼——中轉之所……
有能超越北部技術的能力？
“不錯，中轉之所的研究在方索先生逝去後，已經缺乏有效的組織。”金雀緩緩道，“可這不代表沒有人能繼續。”
“是‘那位研究者’？可他已經離開中轉之所很久了。”
“這與你無關——”金雀一頓，“要不然，我們可以打個賭。”
“……”
金雀離開高塔，朝酒館走。
雨還在下，這種壯觀的畫面其實沒有幾個人認真地注意——因為在這樣的雨天，人們往往要注意腳下，以及擔心迎面撞到什麼。
空氣中是一片陰冷的氣息，卻意外地“清新”。
金雀想著，已經越過了那些巡邏的人，停在了一條小巷前。
——那兒有一個人影。
金雀先是一怔，手下意識地一緊，而後忽然回憶起了什麼，輕輕一笑。
笑得有些輕鬆。
“修爾。”她的聲音在雨聲中顯得很輕很弱，可那個站在巷子裡的人立即有了回應——那位少年轉過頭，抬起頭時，一雙金色的眸子瞬間亮起。
他三步做兩步走來，一把傘便撐在她的頭頂上——金雀用法術隔絕雨水，而他好像不知道，執意要如此。
金雀頓了頓，最終還是沒有阻止。
接著被人握住了手。
那雙溫暖的手裹著她的，她跟在後面，索性將剛才使用的法術給取消掉了，每一步都能踩起一個小小的水花。
修爾回過頭看到這一幕時，不禁一怔。
她向前走，沒想到修爾忽然停下來，因而一頭撞在了他身上——修爾立即轉身，把她摟到懷裡。
雨聲在耳邊響起，金雀先是感覺自己被抱在一個懷裡，接著腳下一空——竟然被抱了起來，她頓時有些懵，下意識抓緊了他。
“特蕾莎。”耳邊響起修爾的聲音。
“嗯。”金雀回答他。
“特蕾莎——”修爾又道，摟緊她的腰時，埋頭在她的脖頸處輕嗅，聲音有些悶悶的，更多的卻是讓人心頭微顫的……
眷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