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是一次對貴族們而言有些嚴重,又不太嚴重的事情。
1538年歌頌之月——
聯合城市·溫格,南方的貿易中心,貴族聯盟的南方總部——這大概是歷史上的頭一次,情況看起來如此的淒涼。
殘垣斷壁——被譽為偉大藝術品的街頭雕塑,高大雄偉的建築;因為歌頌之月節日而專門用以裝飾的花,花盆砸在地上,裂成碎片,泥土飛散,擁擠的人群踩踏細嫩的花,將其碾碎——一切,都顯得破敗不堪。
貴族聯盟的軍隊將城市中心裡三層外三層地包圍起來,他們都緊緊地盯著,在那座巨大的英雄雕像下的每一個人,發生的每一件事情。
——
首先可以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他盛裝出行,披著一件厚重的暗紅色有白毛邊披風,一雙棕色的眸子沉澱著人們難以理解的風霜——他立在那裡,就像一塊立在嚴霜覆蓋的雪原上的巨巖,無人可以撼動。
站在他對面的,是一位相比起來瘦小得多的——女孩。
可兩者的氣勢沒有什麼差異,或許是因為女孩的著裝色彩暗淡,而臉上的神情又清冷得可怕。
在女孩身後還有一個人——那是一個好像只有七八歲大的孩子,眼睛中仍然凝固著恐懼。
“很感謝您——西麗絲大人。”這時,從軍隊中傳出一個聲音——一位披著斗篷的人從軍隊中走出,他神情嚴肅,胸口彆著的標誌意味著他是貴族聯盟的領導者,“但是,這位叛亂者之子,必須交給我們。”
“讓你們殺了他?”西麗絲抬眼,刀一樣的目光讓人下意識後退。
這位貴族聯盟的領導者一怔,接著聽到了身邊的軍隊們,有人忍不住向後退開,從而讓地面響起了清晰的聲響。
就這一眼已經讓他們站在下風——
貴族聯盟的領導者不由得皺眉。
他們一向對西麗絲的存在不滿,因為她的出身不明,以及各種對她不利的輿論,更重要的是,她不受貴族聯盟的控制。
就像是——她的“前輩”。
那是讓貴族聯盟不想再提起的慘痛記憶。
“他必然受到黑影族的影響,我們會對他控制起來,直到確認他沒有成為黑影族的威脅性。”
西麗絲冷笑了一聲。
這一聲冷笑頗為清晰,讓在場的貴族聯盟的管理者們都暗自皺眉,或者已經表現出了對西麗絲做法的不滿。
她是什麼意思?
——
幾人對峙時,場面其實還有些可怖——因為地上那些屍體。那些漆黑的屍體已經辨認不出人形,是黑影族死後的表現之一。
“誰知道,你們會不會把憤怒發洩在這個孩子身上?”西麗絲冷冷地望著他們——她看似柔弱而且毫無威脅,事實上每說一句話,氣勢就強盛一分。
琉克·聖菲斯站在西麗絲和貴族聯盟之間,他看似什麼也沒有做,但如果不是他為這種氣勢做了阻隔,這些所謂的驕傲之人早已經完全潰敗。
一個孩子是不會讓他們在意的。
“你好像對我們的誤會很深?”貴族聯盟中有人說道。
現在已經將叛亂者就地正法,而他們剩下的這個孩子呢?唯一的倖存者?
他不該活下來——這是這些貴族心裡必然的答案。
誰也無法保證他會不會對貴族聯盟有仇恨,會不會變成黑影族,然而前者才是最重要的。
所謂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錯誤的難道是這個孩子嗎?不去管那些更重要的事情,卻將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權威上——貴族聯盟的衰弱已經停不下來了。”西麗絲冷笑。
哪怕她的氣勢再怎麼足,現在都無法阻止貴族們因為她的話而暴跳如雷——